我看着老爸买来的食材,表情傻乎乎的,后悔莫及,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谁叫自己那么粗心,让雪儿不高兴了呢。
为此,老爸还打电话给老妈,老妈没问清楚就痛批老爸一顿,说全怪老爸平时不教我们好的东西,专门教些歪门邪道的,活该惹怒了人家雪儿。
蚤蚤觉得对于他来说并没有损失,充其量就是浪费点表情,于是立刻换下了衣服,邋里邋遢坐到躺椅上,信手拿来筒子骨,悠闲自在地啃噬起来。
雪儿离开春天大道,回到花鸟市场,此时雪儿的妈妈正好也回家来了。
“宝贝,不是说要去小朋友家做客吗,怎么回来了?”雪儿母亲看见雪儿回来,微笑着说道。
雪儿心里的怨气还没消泄完,面对妈妈,她故意压制住说道,“去了,不好玩,就回来了。”
“那今天妈妈陪你玩玩?”
“不用了,妈妈,我自己玩。”
说完,雪儿镇定自若地走进房间,关上门,并反锁上。
她拿出大将军布偶,将他屈膝跪在火灵公主面前,默默而语,立下了军令状:“誓领精兵三干,斩下敌首三万,如不成功便任由公主处置。”
于是,雪儿取了一把水果刀当作战刀,握在大将军手中,并一把把他提上白马的背上。
顿时间,屋里刀剑撞击声、马蹄声、厮杀声、哭喊声混作了一片。
突然,听见一个士卒大喊“追”的一声,大将军因寡不敌众,被打得落花流水,仓惶而逃。
大战未捷,大将军下马卸下铠甲,拿着战刀蹒跚走进火灵公主大殿来,面见了公主,请求公主将他赐死。
雪儿接过战刀,又充当刀斧手,“擦擦擦”地将将军的头切断下来;然后提起画笔,沾满红墨水,染红了布偶的身和首。从此以后,火灵公主的大将军便身首异处了。
这是雪儿唯一能解闷的方法,与其他同龄的小朋友并不相同。如果是其他小朋友遇见这种不开心的事情,大概是哭哭闹闹,耍耍脾气完事。
雪儿的爸爸妈妈并不理解雪儿,只知道女儿很乖,从来不会对爸爸妈妈胡搅蛮缠。
每逢带着雪儿与朋友或同事聚会,爸爸妈妈总会因她而自豪,朋友也都竖指称赞,说雪儿乖巧懂事,几乎不用家乡操心。
今天我约雪儿的失败,心里别提有多苦闷,垂头丧气走进房间里,随意而卧,闭目仰叹,别思索怀。
见我一脸忧伤不快乐的样子,小月立刻翻腾在于水中,偏偏起舞;小庄尾鳍振作有声,作为月儿的舞蹈伴奏,一同逗我开心。
此时此刻,谁能开心得起来,小庄小月的殷勤,不仅没起到积极的作用,反而让我觉得嘈杂难受,于是失口骂到:“吵什么吵,再吵将你们都扔进下水道,让蚂蝗耗子咬死你们。”
见此番情状,小庄小月兄妹立刻停止了他们的歌舞,烦恼和忧愁顿时上了眉头,默默地停在水中一动不动,歪也不敢继续言语。小月受不得委屈,哼哼地哭了起来,泪水如同珍珠,一串接着一串从眼睛里滚出来,然后稀释于玻璃缸中。
此刻对于我来说,她的哭泣无疑是火上浇油。
“怎么,还委屈上了?”
“雪儿与您之间的误会,并非是我们兄妹二人有意的,为什么也怪起我们来了,”小月抽噎着说。
“月儿,别哭,我看,这里容不下我们,我们到别处去就是了,免得碍了别人眼睛,”小庄道。
小庄虽然现在还没长成人型,可从他之前的经历和这件事情上看来,他将来也许会成为鱼人中男子汉,也必然会养出血气方刚的气质。
小月听了小庄的话,点头示应,唯唯喏喏。
见此情景,或许出于对他们的可怜,我才意识到自己因出言不逊,伤到了小庄和小月的内心。于是,愧疚从心头涌了上来,道:“小庄小月,别生气,这事全怪我自己,与你们无干,希望你们别介意,可是你们不知道我今天有多么的难过。”
“其实也没事,只是见主人不快乐,特意献上歌舞取悦您,我们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因为看见您不开心,我们也莫名的难受。可没想到适得其反,也怪我们兄妹二人考虑不周,”小庄道。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小月长鳍一拂,泪光消失,笑容轻浮眉梢,煞是可爱。
想想,我们多像午时花,生气和开心,和好和分离总是几分钟内的事情。
这回老爸可就有些奇怪了,起初以为是儿子我胡闹,可此时观察到诸多怪状,不由地浮想联翩。现在他又在门外听到我自言自语,更加疑心重重,一方面怕是我的大脑得了查不出来怪病,另一当面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像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怪事。
“跳跳,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老爸,门没锁呢。”
老爸推门开房间门走了进来,余光毫无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鱼缸里的锦鲤,说,“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没有。”
“你的心事,怎么逃得了老爸的火眼睛睛。”
“真没事。”
“真没事?还说给你再讲讲关于《鱼人堡》的事呢。”老爸见我无心搭理他,故意激我道。
“《鱼人堡》?还有蹊跷?”
“那当然,传说鱼人堡的小孩鳞甲变七色,并非人人能见,而只是鱼人自己能看见,其他族类都只能看见一种颜色,那就是金黄色,所以,我们根本没办法区分他们的颜色。至于你为什么能看见,我不清楚,可我相信你说的,他们就是人鱼。”说到这里,老爸突然停顿了下来,转过头去,两眼如匕首一般犀利地盯着庄月兄妹。
老爸的表情吓得小庄小月惊慌失色。桌子和鱼缸随着小庄小月的害怕瑟瑟颤抖!
“嘘!老爸,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有老爸在,他们没事,不过他们在这里,也并非长久之计,得想法子将他们送走,”老爸严肃地说。
“哪里?”
“他们从哪里来,就送回哪里去。”
“海螺峡?”
“当然不是,海螺峡在此之前,从来就没出现过人鱼,”老爸说。
“那……”
“鱼人堡,鱼人的故乡,”还没等我说完,老爸脸色舒展,表情轻松而愉快地说道。
听老爸如此一说,小庄小月才化胆怯为镇定,屋里的桌子和鱼缸也随着平静下来。
“依我说,我们就该找到去鱼人堡的路,送他们回去,让他们早安家园,”蚤蚤突然走进我的房间,斩丁截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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