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走在广州塔上,天空灰蒙蒙的,不像雾霾,是雾。我去面试,从东山口出发,坐地铁到琶醍,面试官跟我说可以坐有轨电车,我就去了。我到了珠江边上,广州塔就在我旁边,它像一座触不到顶的山,要把我压在底下,我穿过人群候车的地方。大部分都是来旅游的,有些人在拍照,有些人背着双肩包在沉思,或玩手机,我也饶有兴致的拍了几张照片……
车来了,车头就在前面,我能看见司机带着墨镜操纵着这列车,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看见他目视前方,我想司机肯定是非常严谨的人,要注意前面横穿过来的人,还有车上这么无聊一直坐在上面不能有其他念想。
列车往前方行驶,外面也是朦朦的,看不见多远,不过很多人还是伸出脑袋拿手机拍照。列车每到一个站点就有录音的广播在讲解那些风景民俗、旅游指南之类的东西,感觉还挺煽情的。我就三个站就到了,门一开,密密麻麻的人就冲进来。
这里到处都是餐馆,酒吧,一种很潮流的感觉涌进来,一些美食节、青年时尚的宣传海报贴的到处都是。一些年轻人慢慢悠悠的在散步喝饮料,或者啤酒,有些在那里什么也不干,就在聊天,坐在凳子上,男的女的,他们穿着T恤和牛仔,很是自在。
我是来这里面试的,穿着一件白色衬衣,一条牛仔裤,好像跟这里格格不入一样。我加快了脚步往面试的公司里走,一直走。
它们就在第二层,我刚踏进门口就听见各种脚步声和吵杂声,楼梯旁边的墙上也贴满了海报,像是那种抖音时尚风的,也是那种年轻和潮流的感觉。我进了里面,两个姑娘站在那里聊天,我说我是来面试的,其中一个姑娘冲着我微笑,立马甩出出了两张纸给我,叫我到里面沙发上填表,一只手还比划着。很快,她们又聊起天来了。
这个公司大部分都是女的,有个女的在说现在的消费者变得挑剔了,就拿内衣来说,以前内衣就一个款,现在还有什么调整型,有钢圈、无钢圈之类的,消费者都是被我们给惯坏了....她像一个专家一样分析着现在市场的环境,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我在填写简历,一字不差的写上自己的姓名、年龄和经历,暴露家庭状况和朋友的电话,我在紧急联系人那栏写上了她的名字和电话,或许是一个摆设,一种痕迹。
一个女面试官面试了我,她长长的头发,坐在沙发上,而我也坐在沙发上,我们侧着,我有点紧张,她看起来久经职场,她问了很多问题,我却支支吾吾答不出来,用了那么多的“然后、然后”,几乎说不到重点。他有点不耐烦了,眼睛偏向别处,或在蔑视,我还是尽力说下去,振作起来,放松的说,一刻不停的说,她似乎又有点儿兴趣了,可是到最后结束,我对自己说的也没信心,这些都不过是废话罢了,什么公司模式、企业战略,这些有用吗?或许她只是需要些实际的案例,或许她一看到我这个工科毕业的矮个子就不耐烦了,我从她刚拿起我的简历,从他眼神里就看出来了,她的眼睛飘向了远处一个在打字的同事,她好像极力跟她聊聊天,而想让我快点走,不要打扰这属于她们自己的空间。
烂熟于心的台词与对话,我知道最后她肯定会来一句,你有什么问题?我又总是在找有什么问题呢?或许应该要问一个问题吧。然后她就故作耐心的背完她的台词,最后来一句,好的,请等通知吧。
正如一场戏一样,终于演完了,没有观众,自己就是导演,没有灯光,手机震动就是导演的提示。
我就不应该来的,我下电车的时候就开始头晕,刚才走了那么多路已经感到很疲倦了,我觉得这么青春有活力的地方不适合我,我就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家伙,还穿了一件白色工衣,多么老土啊,一双皮鞋前面的皮已经磕破了,还沾满了泥,我似乎想起自己是一个农村来的穷毛小子,来这里好像要要融入她们纸醉金迷的生活似的,但是我不想,我和他们不是同一类人。
我不想成为商品,虽然在他们看来我是掉价的,但是我不想被出售,被贱卖,被沦为吃喝玩乐的奴隶,或许这只是我的一面之词,别人同样有高深的思想,只是我眼睛瞎了看不见,他们在风月里畅谈爱情和诗意,而我只不过是一个穷小子,对未来充满担忧,一点不同浪漫,却肆意指责那些纵情享乐、沉迷商业技巧的人们。
或许,他们对我不屑是对的,我也对他们不屑,这不是打平了吗?平手了啊。
我知道世界充满了争论,每个人都想把别人占为己有,服从自己,每个人都想控制,都想权利,可是没有人服从,他们还能得到权利吗?这是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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