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舅家初三姑
文|May
初二走舅家,梅的舅舅们在湖北南漳,住的远,春节一般去不了,只能是抽空闲的时候,去拜访。其实,南漳梅就去过三次,小舅结婚时,外婆下世时,大舅的儿子成家时。
大舅是地地道道的南漳山区农民,养育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各有各的生活。二舅在南漳县城工作,朝五晚九的日子,细水长流,养育了两个女儿,也都已成家。梅的这些老表们,表哥很帅气,表姐表妹很漂亮,好的遗传基因是一方面,梅想。还有,山清水秀的地方,出落的人就是俊吧!
梅的小舅在宜城,是个有故事的人,一句两句是说不清的,还是以后再说吧。
梅的先生只有一个舅舅,在构林的古村,这是个名村。
说起这个舅舅,梅是有些崇拜的。舅舅学生时代学习不好,高中毕了业就自己报名参了军,部队里学的驾驶技术,是汽车兵。转业回来进了构林的司法所工作,单位好的时候,在老家那一代也是很有名气,处理起农村的那些鸡皮蒜毛,家长里短来很有一套。后来,司法所不景气,他及时地抽身出来,筹了些钱,举家搬迁,去了四川的成都的开发区开了家小超市,超市做的不错,越做越大,不仅是养家糊口,而且超市渐渐扩大,在成都买了房,购了车,是成都人了。超市越是过年越是忙,所以不是特别的事情,就难得回来。梅的初二就过的很是悠哉,一家人睡到了上午十点半,被窝里电话给老舅拜个年,问个好。
十一点起床洗漱,丢了几个饺子凑合凑合,不饿了,又开始做午饭,吃到下午两点钟。午饭后,梅的先生照旧去打麻将,梅和女儿小憩了会儿,河边儿散步去……
初三,梅的三个姑姑。
往年是先去城区的三里桥村(先前属于城郊乡)的大姑家的,可今年意外的,大姑和大姑夫相继去世,梅觉得很是无奈。这门亲戚算是断了。大姑是梅一家的亲人,更是恩人,是她把母亲带给了梅的父亲,又不时地给与物质的帮助,他们一家人才得以安生度过那些贫穷不堪的旧时光的。梅的初中毕业的那一年,家里无力供她复读,大姑喜欢这个文文静静的小侄女,就把她接到身边,叫她到就近的学校学习,梅才得以升入了高中。梅在大姑家的日子,表哥表姐们都乐意照顾她,有时候,还会给她些零花钱,她可以穿过铁路,到邮局的货仓去买些可读的书籍。梅从未有过的满足。
梅的城区的黄庄村韩洼组(以前是城郊乡)的小姑家离梅的娘家是最近的,梅小的时候常和小姑家的大表妹小娜玩儿,这小娜只差她几个月,能玩到一块儿。学校里放假了,小娜到梅的家里玩,想回家了,梅会去送她送到家。梅就在小姑家玩上几天,想回家了,小娜也会送梅送到家。小娜又会在梅的家里再住上几天……就这样送来送去,一个假期就完了……她们是沿着七里河走的,夏天河水浅的地方有鱼虾,岸上是一两米高的茅草,野花遍地开,蜂蝶乱舞,梅和小娜边走边追逐蝴蝶,或是抓抓鱼虾,或是采摘野花编织花环,有时会忘记了时间……梅想起来就觉得有趣的很。
梅的二姑家在张楼的大王村,较远些,梅也就是过年去看看。
梅小学五年级时,放了寒假,去那里住到了除夕才回家。彼时天特别的冷,二姑的婆婆用瓦盆儿焐了麦糠,烟气熏得梅睁不开眼睛,一睁开就是满眼的泪水。梅很是苦恼。姑奶去茅房了,梅想把瓦盆儿从正屋里挪到门口去,不料手一滑,瓦盆儿从手里脱落,掉在了地上,摔碎了。梅不敢吱声,一看没人注意,就跑出去玩了,一直到中午二姑叫她吃午饭,她想着姑奶会在那里叫骂谁打了她的瓦盆,没想到姑奶还在跟她笑着说东说西的,梅都有些不好意思。那一天,梅都是不安的。临睡,姑姑问梅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梅终于还是憋不住了,把不小心弄坏瓦盆的事儿说了出来。姑姑没有骂她,只是轻声说她应该早些说实话的。姑姑还说姑奶知道是她才不吭声的。那时梅觉得姑奶和姑姑真好。
因为天冷,也会下点儿雪,梅和二姑村里的孩子们玩的特开心。村里的小河结了冰,梅和小伙伴们可以在冰上面推铁环,打猫猫转儿,撂瓦片儿,瓦片儿撂出去,只听得瓦片儿与冰面碰撞的声音——刺刺刺……大家会咯咯咯地笑。雪还没有化,村子里来了走村串户炸玉米花的,那家伙又矮又胖又黑,梅很讨厌他。雪地里,炉子生了火,圆鼓鼓的装米花的锅放在炉火上,他一只手拨火,一只手转着摇手,是叫那锅里的玉米尽量受热均匀。约摸20分钟,一锅玉米花也就成了,他将锅体挪离火炉,脚用力踩地,加力杆向内一使劲儿,“嘭”的一声,机盖儿打开,玉米花就射入了早先放好的麻袋里,轻轻地一抖擞,倒入篮子里或是簸箕里,就好好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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