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编辑对我说,最近你的状态不太好,是不是考虑休息一下。我说其实真的没事,我可以。她坚持,我于是说,好的。我知道有新的人顶替的我。我从十几岁出道,一路走到今天,说穿了并不理解编辑的想法,我说的这个编辑不是欣赏鼓励你的人,类似于你妈那种,就是一个提出客观建议立场中立的人。她是湖北人,我完全没有去过,我在海滨小城,主业是发呆,今年24岁,充上纯粹的时光,无忧无虑的感觉,唾手可得的云朵。我把枫蓝当朋友,后来我知道,她为了和我交流,始终保持某种不可僭越的距离,也是煞费苦心。一夜之间,我就消失在对方的世界,没错,后面的文字中没有枫蓝,然而明朗的你又会处处在在感受到,也许这种类型的人格无处不在。我对我的好朋友李婕说,没关系,我也只是离开一种我自己不喜欢的状态,既然每时每刻人们无时无刻不活在人设里,我要的就是不断破除它们走向更深处的自己。我说,明天我去图书馆换个图书卡,三年前该做的事,今天做一下吧,其实每次去图书馆,我都感到被束缚。我不喜欢人,我没有人群或广场的恐惧。
如果你让我表达冷静的沉沦,或迷乱中抽离,它们又是一样的,没人能脱离自己的土壤。讲述的故事,你又是否愿意承认那是你写的故事,亲自写的。和枫蓝合作之后的一年多,愈发印证一个道理,如果写作者的本命也就是命脉被我在编辑的手腕,那么,文人傲骨也不会存在,还会有莺莺燕燕的两只蝴蝶或几只蝴蝶过来告诉你,亲爱的让我教你怎么做人。可能你不知道当一个人想离开,脚趾头都会散发这种氛围。我曾经试图将我灵魂内部较深困境对枫蓝说,实际是我需要知道它们的表达有没有和界限或边界。枫蓝自己也是创作者,但是我不欣赏她,我在她的文字后面留下或长或短虚伪的话,其实我完全可以不用说,我认为那才是真正的我的作为。我想她也能感受到我这种不得已的虚伪,也会逢场作戏的回应。我只是觉得人应该礼尚往来,虽然,我并不喜欢她。我从第一次接触枫蓝,就觉得她又虚伪又恶心,本人应该很丑,喜欢装厉害,假高冷,实际很丑,做出老娘天下最美的虚假人设。可是她毕竟是欣赏过我的人,我的表达与反馈类似于自动化不由自主,随着它们如烟雾弥漫,我也渐渐感到,快要到头了。在我的表述越发自我的情况里,入世完全不是我的目的。
我告诉李婕,我准备独自出发去看看。
说起来还有一个决定性的因素,我总觉得枫蓝骗我,这里面有一个原因,从小我就希望有一个人能告诉我事情内部的原委,用世界上最好的语气,采取某些行为即便是不好的本意却一定是好的。我知道没有这个人,我对枫蓝的讨厌与日俱增,李婕也已经不是我的好朋友。我最大的人生向往,就是不要理解我,离我远一点,不要打扰我,当然,李婕说的并不对,她说如果你不想出来怎样也没有用,我心下不屑,你也没有试过,试了你也没有那个让我出动的水准。我并不是自视甚高,只是与人相处长久感受到一种煤气罐泄露的真实错觉,与其放在房间里等待它爆炸我灭亡,除非我有病,我肯定想办法丢出煤气罐。他们都是程度不一不同程度的煤气罐,每次我写的酣畅淋漓的文字你可以给出客观的建议,当然直接沉默也可以,最不能接受的事我探讨的问题的实际反馈的缺失。我认为这个是刻意为之的情绪操控,我不确定,但是我从小就清楚,生存,不能暴露需求。我对她们不同程度暴露了我的部分需求,倘若她们的做法恰好是无动于衷,这就表明我一直以来的判断和自己的感受是有迹可循的。
我很讨厌大而为之的词汇,比如,孝顺,希望,可能,拥有,抱持,很多吧,不计其数,每一个词汇都像一枚图钉,是我终身的隐晦。我曾经坐在李婕的电动车后面浏览风景,可是嘴里聊的都是我讨厌的废话。这样的风景还有什么优美可言。我每时每刻对于人生充满了愤怒,我在大醉酩酊后去面试,我倒知道,这样你还得给我陪着小心。不过,这属于你流氓我比你加更字儿,这个很没有意思。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来有丝毫安排我的人生,哪怕一点点,有时我沉默根本无话可说,沉默究竟是拒绝还是默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界定答案。李婕后来再出现的几次,也不会从我这里找到答案,我只是天生讨厌出现在我世界的每一个人,如果我可以一个人活下去,那么谁我也不会请进世界。在我有限活到此刻的24年里,荒谬可笑的一再地也再发生,有趣并可笑也是有的。我目前的状态是觉得,酒如果便宜我就喝,我根本不在意我的胃舒不舒服,胃不舒服就喝点酒,成为了不喝酒就胃疼。我看着那忧虑的眼光只觉得可笑,清醒的痛苦你只当无声无息就忽略不计,倒是迷乱的俯瞰,你觉得打扰了你的空间。其实你说的一切我都明白,你的休息,你的吃喝,你的状态,你知道我讨厌什么喜欢什么。如果我和你说了最多的话,那你只会是我最大的敌人。能够不交心地陪伴在彼此旁边真的是一种特技功能,什么东西都是一分钱一分货,我很清楚你只是欲盖弥彰。我说过的话你会偏移的去理解,你觉得那样我或许也可以接受。其实我不能,我不需要直接的拒绝,或决定,我想说的依旧是清醒的痛苦,类同于沉沦不羁。
我不要什么,我拒绝什么,我写的一个主题最后还是不是这个主题本身想见并不重要。我只是知道我有一次喝多了拉肚子,我开玩笑说没有肉的关系,以前吃素,突然开始吃肉,而且无肉不欢。其实,我所谓的肉就是虾和烤串里的宫后筋或羊肉串,它们才是我喜欢的。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在普通人的眼里那就是鸡腿,其实我真的不爱,可能是我理解有误。这种误差令我非常生气,说白了我不喜欢独立于我认定我喜欢什么的判断。喝酒就是随便说说话,可是我也不喜欢听对方一直说废话。其实这几年我喝完酒说的话都是格式化的话。
如果编辑的存在对于我的写作是一种限制,那么离开就是正确的决定。我尊重每个陪我发现我的人,可是无法走下去我觉得也有一点责任,虽然不大。我始终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核心点是什么,那就是我不喜欢按照规则轨迹行事,我只喜欢我喜欢的,它们是否受到绝大多数的人喜欢我并不在乎。就像我试图说服别人喜欢上我本来也讨厌的,假如他也喜欢,我就觉得还可以忍受,当然这得在我伤害对方以后,因为我觉得唯有如此对方的话语才公平公正。好言好语,基本平静的,是不存在的。我知道你们只是害怕失去一缕空气,如同母亲不希望孩子死掉,精神可以没有,这就是事实,但是它的确不可以出现在比较正统的文学格式里。我真不喜欢隐藏这种骨子深处的阑珊意兴。如果真心不可接受,那就是你不方便接受真实。这个世界反正我也尽了力了,后面我就纵情自如做自己了,没有人不渴望自己最真的表达得到认可。但是什么叫认可?你的存在,需要被肯定吗。肯不肯定你也是存在的。我的本质就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非常讨厌,我可以忍住不说——所以我会喜欢某个类似的人。而现在我这个也不会了,我生命每个阶段看得上的人,都是骨子里这种态度的,所以究其根本论生活我根本不信任他们,要么没能力,要么连自己都讨厌,但是这就是事实,我就是喜欢,最后也没选择组成联盟,就很好了。我需要的从来不是劝告,是游戏人间的戏耍者。我深处的困境看似是一重阻碍,我也只是觉得,枫蓝,我邀请你来,我们一起玩。我知道她做不到。还有一种人在本性上觉得别人对自己好都是蠢,我以前我看到过这样的人。从现在的角度,就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顺着你说,任何一种形式的不过是几句话的灰飞烟灭。这种冷静不是心伤,我在森林遇见过一个中立的人,他可能不想承认自己文中提到的事情,没有经过我的考验。
我特别喜欢我的幼稚和童心,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酒精和嘴边,或许不是因为无聊。可能我该离开世界。但是我真正想做的并不是做人不怕被讨厌,我太喜欢玩了,没玩过没有孤独深度淬炼的你不会懂。
还有,我在陪伴别人每次都毫无问题的时候。角色一旦切换过来,一秒钟就会被淘汰,我觉得我很懂《美人鱼》里刘轩的那个角色,孤独入了骨子却铁血丹心,相信世上有一条美人鱼等待我去放生。今天我就写完了,我只想写到三千以上就可以。是的,我完成了,这篇就叫放生,它是不是需要解读,还是说读者的想法,只要你有一瞬间考虑读者,你此生都没有近身与文本写作。那些能够得到机会的无非是因为有机会,没机会的更要懂得,你不需要考虑别人的任何看法与提醒。
美人鱼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滴干净的水和空气,那还有何意义。我很喜欢这部电影,让鱼儿得到了超越。仅仅是超越也就足够了,白云外的爱情,无非就是生命最深自己的拥抱自己,反手抱住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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