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所以提到这本书,是因为虽然已经过去160年,但密尔对当时社会的认识与批判,以及他提出的以崇尚个性的方式既维护个人自由又追求多样性的理论,不仅在当时的19世纪是难能可贵的,而且在当今依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当时这本书的全部论证,都指向一条最基本而首要的原则,即,人类最丰富而多样的发展具有毋庸置疑的重要性。”
这本书里讲的自由,并非哲学里说的意志自由,而是个人的自由权利与限度。近代著名思想家严复将其翻译《群己权界论》,即个人的自由权利边界问题。
密尔在书中也多次将个性的核心内容定为“个人自主性”,“创造性”与“活力”。
现在,我们在很大程度上生活在相同的世界。读相同的东西,听相同的东西,看相同的东西,去相同的地方,所持希望和恐惧也指向相同的对象,拥有相同的权利和自由。这个时代的一切政治变化都在促成同化,因为所有这些变化都趋向于把低的提高、把高的降低。教育的每次扩大都在促成同化,因为它把人们置于共同的影响之下,并让人们获得通向普遍事实和情感库的手段。交通工具的改善也在促成同化,其方式是让相距遥远的居住者密切接触,同时又引起从一地到另一地居住变化的迅速流动。
密尔呼吁社会尽最大可能对那些生活方式、行为方式、思维方式与众不同的人保持宽容,为他们创造一个自由的环境。社会应该宽容那些有强烈欲望、激情、活力乃至冲动的人,欲望与冲突是制造英雄的材料,“富有精力的人也永比无精神无感觉的人可以做出较多的好事”。
社会要容忍那些具有“趣味上的独特性,行为上的怪僻性”的人。他甚至说,“一个社会中怪僻性的数量一般总是和那个社会中所含天才异禀、精神力量和道德勇气的数量成正比的。今天敢于独行怪僻的人如此之少,这正是这个时代主要危险的标志。”
时代并不比个人更不可能出错,每个时代都曾持有许多被后面的时代认为不仅错误而且荒谬的看法;可以确定的是,现在流行的许多看法将被未来的时代所抛弃,就像现时代抛弃许多过去曾经流行的看法一样。就像每一代人都觉得下一代人不如他们一样,但是事实表面并非如此。
世界上并无绝对的确定性,人的错误是可以纠正的。不能单纯靠经验,更重要的是要凭借讨论。
他始终真诚地接纳对他的观点和行为的批评。要倾听一切对其质疑和反对他的话;尽可能多地从公正的东西中受益,同时向自己、也不时地向他人解释荒谬的东西之荒谬。
因为一个人如果想要更多了解事情的全貌,唯一途径就是倾听持各种不同意见的人能够就此说些什么,并研究不同的人所观察的不同角度。
任何一个聪明人要获得智慧,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模式;就人类智慧的性质而言,要变得聪明,也别无其他方式。通过与他人的观点相比较来改正和完善自己的观点。
密尔也提出,如果一切重大题目上的论证都是为了听众,其思想仅限于一些说来不致触犯原则领域的事情,就会充满各种陈词滥调以及包装后的真理。密尔所描述的这句话在当今时代依然适用。你会发现大量的公众号文章里,机场的成功学书籍,以及某些辩论节目中都在不断上演着他所批判的这类内容。
而这些只会在短时间或者暂时产生一定的强心剂作用,经过一段时间后,你会意识到它并不会加强和扩展人们心灵。而到此时,会发现很多人已经放弃了足以加强和扩展人们心灵的东西——-即对于最高问题的真正自由而勇敢的思辨。
假设某人以应有的学习和准备,自己进行独立思考,结果产生了一些错误,另一些人虽持有正确的观点,却只是由于他们不愿意自己进行思考,那么,前者所获得的真理甚至比后者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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