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子安然无恙地归来,让“五三九八一七”大喜过望,他愈加相信新友必然是那个“上天”派来拯救他的救星。因此半夜时,他偷偷叫醒天鹰子:“喂,喂, 六一四七二八,醒醒,醒醒!”
被“折腾”了一天的天鹰子还不习惯新名字,但对方用尽全身力气的剧烈摇晃,让他不得不“暂别周公”。他睁开双眼,带着不满语气迷迷糊糊地问:“干什么啊,我刚睡着!”
“嘘,小声点,我有事求你。”
“什么事,这么神秘?”天鹰子发觉这家伙好像不再如昨天那么冷漠,不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
“你不是犯人,你是个高手,对不对?是不是铭心大伯让你来救我的?”
听到对方提到“铭心”,天鹰子顿时一惊,他声音颤抖着问:“你,你,你究竟是谁?”
“我的真名是永志,我被抓进来前,曾经托人给我父亲的拜把兄弟——铭心大伯送去信,请他来救我和我的家人。难道你们不是他派来的?”
见对方眼神有点失望,天鹰子急忙解释:“没错,我们就是受铭心院长临终所托,来救你的。”
永志脸上立刻浮现出悲痛神色,泪水在眼窝中打转,他喃喃说:
“铭心大伯死了?……
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他老人家。当年我祖父收养他的时候,因不忍《炼金仙籍》被毁,自己偷偷笔录一份藏好。随后祖父就为保护铭心大伯被杀,这本秘藏的《仙籍》最近才被我们发现。
我父亲让我把这本《仙籍》给铭心大伯送去,我却在全家逃命时把它弄丢了,落到灵幻军手中,让他们也能打造出破魂金武器。我自己又没用,被抓到这里,连媳妇孩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大侠,你能不能帮个忙?我不求自己逃出这鬼地方,只求你救出我的媳妇和孩子,我孩子才五岁啊,他还小啊!”
对方泪流满面之状,让天鹰子手足失措,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才好,只能连连答应:“好,好,你别哭,大老爷们儿的,丢不丢人?我现在就再去西区看看,不过你老婆孩子长什么样子?我怎样才能认出她们?”
“我媳妇手上有个镯子,我家穷,没钱买,那镯子是用块青石打造的青镯。还有,我儿子有个小长生锁,也是我用青石作的,你看到这两件东西,就定能认出他们!”
“哦~!好吧,我知道了,你等我!”天鹰子说走就走,立刻起身,取出伪装成发簪的除魔剑,再度穿墙而出。
望着天鹰子消失身影,永志暗暗祈祷:“菊、宝儿,你们要跟着恩公平安无事地回来啊!”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天鹰子沿着上次的道路,熟练地绕过所有守卫,顺利地来到西区之外。但如何混入戒备森严的特殊地带,却难倒了我们的剑仙族第七十九代掌门。
天鹰子正苦思潜入寻人之策时,突然发现一队人似乎远远向这里走来,他定睛望去,原来正是井风、特莫尔、亚基、巴玲珑及几个亲兵。虽然不知四大悔过营守将为何齐聚于此,但小剑仙此时眼珠稍转,立时有了主意。
亚基正行走间,感到身子有点发沉,差点栽倒。
井风听到身后动静,回身不满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我可能没有睡好,感到有点累。”亚基对推荐自己加入灵幻军的恩公恭敬回答。他绝对不会想到,天鹰子已使用缩小术藏到亚基身上。
井风似乎对亚基的答案并不满意,却又说不出什么,只能闷声嘱咐:“打起精神,再过两天,你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井风将军,‘两天’是什么意思?”巴玲珑察觉到井风话中有话。
特莫尔回头笑言:“一会儿你们就明白了,跟我们来就是。”
不知又走了多久,亚基始终感到有点不对劲,突然感觉头发里有什么,就好像长了虱子。他不敢太引人注目,随意拍了拍头发。这随意一拍,也足以吓得天鹰子心惊肉跳,如果不是他躲闪及时,恐怕已被拍成肉泥。
纵身躲避同时,体如豆芽的天鹰子不得不脱离亚基头部,若无轻功伴身,早就摔得粉身碎骨。更可恶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天鹰子仓促之间,根本没有注意到落脚处有个小洞……
当天鹰子清醒过来,他早已落入洞底。幸亏洞中既没有老鼠,也没有蚂蚁,否则他已成为黑暗居民的口中餐。也正因如此,天鹰子心中暗暗诧异:在周围环境中竟然没有半点生命痕迹,实在是有违常理。
在好奇心驱使下,天鹰子沿着蚁穴鼠道,一路爬去,终于进入臭气熏天的下水道。好在天鹰子已习惯了犯人屋内的恶劣环境,这里反而感觉味道更好闻一些。
在直觉引导下,天鹰子终于以御剑术成功飞出下水道,来到更加黑暗却非常宽敞的场所。
不知为何,恢复体形的天鹰子感觉四周弥漫着怪异血腥味,他似乎身处大仓库之中,到处堆积着各种东西,有衣服、首饰、鞋子等等。所有物品都是乱七八糟、毫无规律地放置,似乎从来没有人来整理它们。
天鹰子正边走边观察周围状况,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他仔细察看,不由心中大惊。
这是堆首饰,其中一个青镯和一个青色长生锁让小剑仙触目惊心。天鹰子弯下身,仔细抚摸着这两件东西,没错,确实是青石制造,正是永志妻儿的随身物品。
它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幻灵军从犯人身上强行夺取,还是……
小剑仙不敢再想下去,他急切地寻找着出口,准备抓个俘虏解开心中疑问。
大门并不难找,天鹰子却没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听到门外传来井风那熟悉的声音:“洛特大人,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这五十几万人连同附近生物化成的五行能量,我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不然也不会召见你们。不过,还要经过两天,我才能把能量彻底运用自如,所以你们还不能对假考察团轻举妄动。对了,哈瑟夫和玄风子师父的传人,也在考察团里吗?”
这声音天鹰子永远不会忘记,因为说话者正是杀死剑仙族第七十八代掌门龙轩子的真凶——灵幻会“冥将”洛特。
原来,这神秘灵幻师并非留在空冥城,而是早已来到东华地区,藏身于悔过营之中。
井风继续报告:“根据‘珍珠’传来的情报,哈瑟夫的传人罗瑞克,正是伪装成莫斯德大使的人。而玄风子的传人天鹰子,装成犯人混入营中,代号‘六一四七二八’。对于这些人,亚基将军负责监视天鹰子,巴玲珑则负责监视罗瑞克等人。”
“好,做得很好!哈哈哈哈,就让他们成为我出关之后的祭品吧!”
“大……大人,你真的把那五十几万人全部、全部‘消化’掉了?”在洛特狂笑声中,特莫尔用颤抖声音寻求着答案。
洛特毫不在意地回答:
“当然,特莫尔!嗯?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古怪,你是不是又犯‘妇人之仁’的老毛病了?
别忘了,我们灵幻会素来遵循‘弱肉强食’的真理,弱者本来就应该为强者服务。更何况,异教徒的老弱妇孺是社会的累赘,每当人间有灾难降临,他们都会成为首批牺牲品。
而如今,他们能和我这个强者结合成一体,再也不必担惊受怕,这是他们的荣幸啊!
特莫尔,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还有那两个年青人,你们似乎对我的话不太认同啊?”
洛特的残忍目光和言行让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巴玲珑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这可比“欣赏”任何恐怖片更让她心悸胆颤。
而亚基则表现得比较从容,他微笑回应:“洛特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是身为灵幻师的晚辈,实在不明白人体怎么能化成五行能量呢?”
或许是亚基谦虚的态度让洛特产生了满足感,他狞笑着好为人师地解释起来:
“年青人,你如此好学,将来跟着我定然前途无量,我就先传授你些启蒙知识吧!
其实,每个灵幻师在坐卧行走之时,都会不自觉地将附近的五行能量吸入体内,这是灵幻师的本能,而低级灵幻师往往察觉不到。
等你们到达我这种中级灵幻师的水平,对五行能量的吸收,就会从不自觉的被动行为变为主动吸取行为,并且能从操纵一两种系别的幻灵力量,而发展成控制五行乃至更高级的多种系别幻灵力量。
也正因如此,我们中级灵幻师需要吸收更多的五行能量,而生物体实际上是最好的来源,人类更是其中极品。
玄风子师父曾经教授过我们不少传统五行知识,又教导我们要参透传统五行,参悟新意。比如在传统五行知识中,五行的道德观是:
金主‘义’, 善者刚毅果断,疏财仗义,深知廉耻。恶者有勇无谋,贪欲不仁。
木主‘仁’,善者有博爱恻隐之心,慈祥恺悌之意,清高慷慨,质朴无伪。恶者因仁失智,不辨善恶是非。
水主‘智’,善者语言清和,为人深思熟虑,足智多谋,学识过人。恶者好说是非,飘荡贪淫。
火主‘礼’,善者谦和恭敬,纯朴。恶者语言妄诞,言行急躁。
土主‘信’,善者忠孝至诚,内向好静,度量宽厚,言必行, 行必果。恶者头脑僵化,愚拙不明。
然而在哈瑟夫和玄风子两位老师结合各自所见之后,又将五行道德观重新整理,得出如下结论:
金主‘霸’, 善者刚毅果断,疏财仗义,吊民伐罪。恶者贪欲霸道、为富不仁,以战伐掠取为乐。
木主‘道’,善者有博爱恻隐之心,顺其自然之意,清高慷慨,质朴无伪。恶者恃强凌弱,排斥仁者。
水主‘智’,善者深思熟虑,足智多谋,学识过人。恶者以智谋图私欲,狡猾诡异。
火主‘勇’,善者为大义视死如归、前赴后继。恶者语言妄诞,言行急躁,好勇斗狠。
土主‘仁’,善者忠义无双,得道多助。恶者冥顽不灵,固执己见,任别有用心者驱使……”
“照这种理念,我们岂不是‘恶者’……”巴玲珑不由嘀咕道,井风、特莫尔、亚基不由脸色大变,唯恐激怒了恶魔般的洛特。
洛特则毫不以为忤,狂笑回答:“哈哈哈哈,这正是灵幻大帝仁义之处。为了还给缀姆界和地球界真正的和平,他不顾世俗偏见,先以恶行除掉冥顽不灵者,再在一统山河之后将帝王之道推行于两界。如此胸怀,如此伟略,唯有我灵幻大帝陛下才能拥有!”
听到这里,其余四人立刻下跪,高呼“灵幻大帝万岁”,这才起身继续聆听洛特的“教诲”:
“其实,我刚才举例,只是要教导你们应该学会举一反三、灵活运用灵幻师的启蒙知识。
五行之中也有与人体有关的知识:
肺属金,肝胆属木,肾与膀胱属水,心脏与小肠属火,脾胃属土。五行不足,则人体就会患病。
但我对此则另有所见,根据我这么多年来对人体的研究,我认为人体有自然性的五行:
人的骨头可化为金,人的毛发可化为木,人的血液可化为水,人的肝脏之气可化为火,人的肌肉可化为土。
一个人,就是一整套五行能源,将人体转化成五行能量,便可为我所用,而且最适合我的幻灵冥力。
只要两天,只要再有两天,来自地球界的灵幻师就再也无人能战胜我体内那五十多万人凝聚的五行能量,我将是东华地区的第一幻灵高手!哈哈哈哈……”
天鹰子再也无心听下去,望着满屋衣服首饰,他感到阵阵反胃,忍不住要将今天吃下的美味佳肴全部吐出。
小剑仙再也不敢停留,发疯似地沿着原路奔跑而回,甚至忘记了御剑飞行。此时,他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的,只有两个字:“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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