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自然界中存在的,有了光,我们才能看见世界的颜色;有了光,我们才从 黑暗的未知与迷惘中解脱。而发光的,正是改变了我们的。从这个角度来看,人类虽不会发出物理意义上的光,但人类会改变他人,这也是发光。
与发光相对,自然,还有不发光。人类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他人,即使一个人什么都不做,他也会改变他人。比如一个孩子十分平庸,就会打击他望子成龙的父母;儿子的突然消失,会让父母发了疯似的寻找……由此可见,人类是一群密不可分的动物,一旦失去了别人的影响,就会产生一连串的蝴蝶效应。所以我这里所讨论的“不发光”,不是绝对的没有对他人的影响,而是微小到可以被忽略的影响。
那么一个人什么时候是“不发光”的呢?大概就是在他接受别人的光芒的引导,学习并追随其的时候。此时他对他人的影响,就是他接受的光芒的强化,换句话说,是他受到的影响的延伸,还没有太多他自己的影响的成分。例如基督教在中世纪后期,在欧亚大陆上的传播,主要靠传教士。可除了极个别对人类文明有杰出贡献的传教士,绝大部分的传教士连名字都没有被人记住。可现在问那些被传教了的地区的人,他们一定会知道耶稣、教皇……
传教士跨越万水千山,历经艰难险阻,他们为什么选择“不发光”呢?还有许多“不发光”的例子不胜枚举,是什么上人类在某些时刻选择“不发光”呢?
我们不妨先从客观原因上探讨一下。比如,当一个人还处在婴幼儿时期,他会跟着父母牙牙学语,这是他受到父母的影响;而当他进入学校,他的个人意识已初露峥嵘,可他还是每天都在接受老师、同学、陌生人的“光”,这是他为了日后能融入社会而做出的学习。由此可见,大环境需要一个人的改变、学习来适应时,一个人就会“不发光”,否则就会被淘汰。这也是我们常说的“大势所趋”。
也许有人会问:淘汰了就淘汰了,不过是融不进这个特定的圈子,到丛林里过原始人的生活不一样可以生存吗?且不论现代人的身体机能能否适应丛林生活,当一个人被否定、被逐出某个圈子时,他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自我怀疑、沮丧等一些列负面情绪。他没有被剥夺生存的资格,可有人还是选择了自杀。这是因为他被剥夺了改变他人的机会,发光的机会,让他觉得不发光毫无价值,人生毫无价值。这是刻在人类——这种群居动物的基因里的本能——不发光,是日后能够发光的基础与前提,因渴望发光而不发光。
自然界中,有光的时候,人不一定能感受到,如眼睛受损的人。可见,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不仅取决于那个人的言行,还取决于另一个人看待的角度。
一道白光射到三棱镜上,会折射出七种不同的光。有的人看到积极的红色,而有的人看到忧郁的蓝色。哪怕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受到同一件事的影响都是不同的。所以人类社会从来都不是一对一,套公式一样的交集,而是充满了不确定性与意外的。
当一个人发光之后,接受他的光引导的人们,又会再次“发光”。他人可能无法直接评判最初那人的光是否值得自己追随,那么他人转而就会参照接受他的光的人的光——那经过一次主观演绎后的光。由此可见,基督教拥有上千万信徒,传教士们与耶稣同样伟大,不发光的人与发光的人同样伟大。
所以,与自然界的光是直线传播的不同,人类社会的光是辐射式传播,在经过一个节点,两个节点,乃至无数个节点后,这光,谁都无法预测,又与每个人息息相关。所以,伟大是一种必然,也是一种偶然。伟人们在发光时,他们也未曾预料到自己的光会有如此影响,能够穿透时间,他们只是在每一次发光时认真发光。
在漫漫人生路上,不发光与发光交织成画。若是我们仅学习伟人在每一次发光时都竭尽所能,而没有看到他们在不发光时的沉思与汗水,我们发光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我们发出的光只会越来越黯淡。我们也不必因为一两次发出的光不尽如人意而沮丧,因为人生是一片光域,形形色色的光纵横交织,每一道光都是构成这片伟大光域的必不可缺,我们要学会坦然接受并笑着迎接。 如果下次想发出我们想要的光,我们要在不发光时更加努力,并正视那些不确定性。从发光的那一刻起,发光的影响就已不受我们个人意志的控制。
人类是群居动物,人类社会则是由无数片光域交织、碰撞、挤压……而形成的一个光之维度。光之维度的要素依然只有两个——发光和不发光,可它的复杂性与不确定性,让每时每刻都有一个新的光之纬度。有一些光,跨越数个,乃至无数个光之维度,有一些光在某个光之维度里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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