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台上,独自一人放声大哭,没人的地方才可以肆无忌惮的落泪。
高一入学,才开学半个月而已,我发现我们兴趣爱好那么相似,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朋友。我说我想考港大的金融系,你说你要去港大的计算机系。我的学号是五号,你说初中你的学号是五号。我高一入学就决定读理,你也是……这么多的相似与相同,让我感慨,好巧啊,我亲爱的朋友。
顺理成章的,我们出入成双,很快,我们彼此开玩笑,煲电话粥,互相讨论题目,有朋友的感觉真的很好,尤其是有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你说,你一定要得到五号,月考把我PK下去,我应战,捍卫自己的五号。高中学号是依照中考成绩在班级的排名排下来的。你说你中考考砸,我说中考考得最好。是了,我们的实力那么接近,成为对手再好不过。
如同所有狗血电视剧的剧情,我考砸了,你考好了,并且是班级第五。你的理科好,我的文科强,主科一样。但,差太多了,太多了,我三百名,你一百名,一百多名的差距让我反省自己。
时间缓缓流过,我们依旧要好。参加社团,都是实践社,而且都过了第一轮,在复试那天我们相视一笑。天慢慢变冷,每天的晨跑让人难以忍受,我的手总是很冷,你会一边嫌弃一边帮我暖手。
终于,在一天天等待中,期中考终于要来了。我立下誓言,考过你。所以,我很努力很努力,但,真的努力了吗?
二
当时我说的努力,现在看来,是假的努力,或者不够努力。
第一击,我还是三百名,你依旧遥遥领先。
第二击,那节政治课,我看到自己所有的成绩,你回头看我,说,文科再怎么好也没用,你还是没考过我。
第三击,你说,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对手。
手捂着眼睛,眼泪啪的落下,我觉得我们是班上最好的朋友,我很尊重你,哪怕你经常开我玩笑。过一会儿,你叫我别介意,可我怎么会不介意,最好的朋友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不在乎考了三百名,不在乎理科差,可我在乎我们的友谊。
那是星期五最后一节课,班上热闹闹的,我觉得很冷,很冷,头低下来,泪水一滴滴砸在纸上。你向我道歉,但对不起,我无法忍受,哪怕是无意的。
还是那一天,回家的路上头也不敢抬,生怕被发现脸上的泪迹。
天台很安静,我放声大哭。看着不远处的学校,我发誓,我要考进前两百,我要考过你。
那天过后,每次看电视我会问一次自己,你做好准备了吗。心中不安会让我停下手机与电视,回房写作业。
人一旦有了强大的动力,就会所向披靡。
我没有熬夜复习过,更没有那么认真的读过书,即使是中考。
距离期末考一个月,我每天十点半写好作业,复习到十二点半,对舍友说,我从来没有读书这么晚过,好有成就感,或者可以说是满足感。
我坚持了一个月。
尤其考前一个星期,中午不睡觉,每天睡五六个小时,困了站着听课,叫同桌掐自己,掐的手臂泛青。背生物背哭下来,想睡觉打自己。
其实这样的学习方法并不很合理,但对于当时的我,很有用。
考前的周末,一天背了十六个小时的书,一天刷了上百道理科题。哦,其实认真起来也不难嘛。
我们再见面,形同陌路。
忽然,我无比期待考试,希望证实自己的实力与努力。
你有过很努力完成一件事后的放松吗?考完试就是这样。
三
考后五天,爸妈打来电话,除了数学所有科目进入前两百,总排名一百多名,进步两百名,尤其物理从年段六百名提升到一百零三。
闭眼,有总想哭的冲动。
卢思浩这么说过一句话,当你为你所付出的努力而感动落泪才是真的努力。
我很庆幸,挑战了自己。
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我不仅感谢自己,也要谢谢她。我奋斗的动力一半来自她,一半来自强烈的自尊心。
那些路上伤害你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爬起来的勇气。
恐惧之所以恐惧是因为恐惧本身。
当你回头看时,你会发现,其实你要感谢路上伤害你的人,他们使你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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