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夜极其的安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田埂上早已铺满了一层白茫茫的水珠。
忽然,从田寨传来了疯狂的狗吠声,似乎有一场灾难从天而降……
田寨的二狗正在茅厕里大便,还来不及擦屁股便匆忙的跑了出来,他往门前的的田埂上一看,看到一条一百多米的长龙正飞速的往山上奔去。
二狗赶紧大声的吆喝:“冒得了了、不得了了,雄溪人上山打窑去了。”田寨的村民们也纷纷的赶出来了,他们看到雄溪寨的年轻人正打着电筒在蜿蜒的山路上排成了一条长龙。
雄溪寨五六十个年轻后生没有走自己的山路而是走卵田寨门前的小路,目地就是要让他们发现,故意打草惊蛇。
雄溪寨人多地广,大约有一百多户人家,在村里是最大的寨子了。田寨是唐鸭寨的分支,大约十几户人家。
田寨虽然人少,却十分勤快和可恶,他们没日没夜的在山上砍柴烧炭。把自己的山上的木材都砍完了,又砍到了雄溪村的的山头上。
雄溪寨的年轻人正在山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有怒吼着!有人说道:“卵田寨上的的人太无耻了,把我们山场的柴都砍完了,今夜把他们的窑打烂完起。让他们烧鬼去”马上有人附和道:“如有人敢反抗就连人一起打。”说完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后生们来到了田寨人的窑前。他们立即舞起手中的锄头和木棍气愤的一顿乱打。窑前瞬间扬起了一层浓浓的烟雾,电光火石到处飞舞,年轻的后生们使出了全身力气,越打越来劲。有人兴起哼起了山歌:“卵田人啊你没良心,有事没事你搞事情,今日把你窑和柴打烂完起,看你恶人不恶人。”大伙听完都哈哈大笑起来,打得更起劲了。
忽然从山路上有几束光正在向后生们靠近。可他们根本没有管它们,年轻的后生们正在疯狂的舞动手中的锄头,忙活的大汗淋漓。
“老表们啊!大家都是亲戚,这样做不太好啊。”王狗沉重的说道。他和田寨的几个年轻人火速的赶了过来。
“你们把我们山上的柴砍光了,怎么都不觉得不好呢,生卵操,大伙继续打。”雄溪村后生大林愤怒的回答道。这时有人发现王狗身上带了把猎枪,雄溪寨十来个后生立马带着木棍和柴刀围了上去。
王狗几人势单力薄,虽然带了把好多年没用过的猎枪,却也只能认怂。
只见他咬牙切齿,眼里冒着怒火。可身边围了十多个人,他只有紧紧的握住猎枪,手心和额头全都憋出了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雄溪村的后生们把窑打得稀烂。
夜,安静极了,偶尔有几支麻雀从丛林里呼啸而过。可能是被雄溪寨后生们的威风给惊吓的!
只见一条长龙从山顶飞奔而下,每个人都脚踏飞燕,不一会儿功夫便赶回了寨子。
王狗和寨上几人受此怨气,心里憋了一股子劲却使不出来。
回到家后他把猎枪往地上狠狠地用力一甩,冲进房里把房门用力一踹,鞋子“嗖”地一声飞了两尺高,由于用力过猛又从门上弹了回来,刚好打在自己的脸上,王狗顺手把自己的烂解放鞋往门前坪头用力一扔,蒙头大睡起来。
可他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想着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让雄溪寨的后生们见识一下田寨的厉害!今天吃的亏要立马讨回来。
他辗转反侧,挠破了脑皮也没有想出了一个好法子来。
忽然他大叫一声,从床上欢快的跳了起来,他像疯狗般的往堂屋奔去,既然忘了穿双鞋子。
田寨的的村民这时候正聚集在二毛家里开会,王狗立即跑了过去。
二毛家里挤满了人,你一句我一句嚷嚷不断。王狗站在堂屋中间大声的喊道:“大伙先静下来,听我讲几句”。堂屋里瞬间鸦雀无声。
“今夜,雄溪寨的后生们太不知好歹了,把我砸上的窑打完了,此仇不能不报。”大伙也纷纷的点头道是。
突然人群中有人说道:“雄溪寨人多,我们寨人少,我们平日都是晚上才敢去偷点柴烧炭。”
王狗哈哈大笑了几声,他不慌不忙的说道:“叔老你老了,胆子也变小了,我们没有他们人多,你忘了我们还有很多叔侄啊,像上鸡寨、唐鸭寨还有三队的人,我就不信我们五条队的人还没有他们一个队的人多。”说完后他得意的点燃了一支烟。悠然的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了一团白雾。
“此言有理,可是谁能请得动他们呢?”
“叔老你忘了我寨上的老支书和之前三队的秘书可是八拜之交啊,只要他俩人出马,谁敢不听?”
“不一定啊,毕竟这是我们寨子的事情。
“叔老您又错了,这几窑炭有几窑是上鸡寨人和唐鸭寨人的,他们早已恨死雄溪寨的人了。”
“如果真的把几队的人集合,到时候怕闹出大事来。
“叔老,你老了,如果你怕的话可以不管那么多,这件事让我们年轻人办就好了。”
说完,王狗和一群后生便去几个人去各寨通知每家每户,王狗和老支书大象去上鸡寨找老秘书去了。
经过一晚上的奔波,他们通告了其他五队的村民。他们决定明天下午六点集合,共商伐溪大计。
“砰!砰!砰”冲天雷响个不停,五个队的人听到炮声后,慢慢的聚集拢了!
王狗愤怒的说道:“雄溪寨的人做事太过分了!把我们的窑和炭都打烂了,太欺负人了。”!有很多人附和道:“是的!是的,他们现在开始封山了,不准我们进他们的山场,凡是去他们山上砍柴,罚款500元呢,”群众们都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
老秘书见大家情绪激动,生怕闹出什么事来!赶紧出来喊道:
“乡亲们哪,现在是和平年代,不要闹事、不要闹事啊!”
“不是我们闹事,是雄溪寨的人欺人太甚,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呀!”
“是我们错在先,先去砍柴烧窑,本来就不对,打了就算了,不要再追究了。”
“算了?以前砍柴烧炭都没事,现在就要搞事情,这口气不能咽!”他们封山我们也封山,不准他们的牛羊进入我们的山场。很多人不断地起哄!
老秘书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给老支书大象分了支烟,暗示他去劝劝大家。
老支书深深地吸了口烟,语重深长的说道:“我们本来都是一村人,自古以来,邻乡邻里,大家和睦相处,互帮互助,才有了今天我们家乡今天的面貌。”由于年事过高,他不停地咳嗽了几声,又接着说道:“但是雄溪寨的人这次不告知我们就打窑,欺人太甚!自古以来没有这样的道理!”说完后大家纷纷鼓掌赞扬老支书说得好!
“今天我们几队的人第一次聚集在一起,是种缘分,我们几队人还怕他们一寨人不成?”老支书越说越来劲,群众们继续高声叫好!掌声不断。
“今天我们几队人一去雄溪寨走走怎么样?看他们有天大的本事好不好?”群众们大声的吆喝着:“好!好!今天我们就去雄溪村走走。”
老秘书无奈的摇摇头!他感叹道:“时代变了!时代要变了!”
雄溪寨还是和往常一样,晚饭过后他们就在一起闲聊!偶尔也会说道昨晚打窑的事,人们都觉得出了口恶气。平日里只有老年人在家里只能睁一眼闭一眼根本拿田寨的人没办法!
大年过后,天气还比较寒冷,大家闲聊过后,都回到自己各自的家中烤火去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夜安静极了,偶尔听见几声狗叫声。
突然从溪头寨的村头传来了一阵阵锣声和呐喊声:“雄溪人听道!我寨人封山了,雄溪寨的牛羊不能进入我寨山场”说完一人一边撒锣一边打喔,一旁的人跟着起哄!
王狗正带领着其它五队的人,男女老少!大约一百来号人慢慢地沿着公路向雄溪寨走来。只是天黑了看不到人,只听道阵阵脚步声,连绵不断!
雄溪寨听到有人敲锣打哦,也都火速的赶了出来!有老妇人愤怒地大声骂道:“打你娘✘,你屋死人了啊,到我寨上敲锣啊!”哪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大声叫喊着:“雄溪人听道……”
雄溪寨的男女老少几百号人不约而同的倾巢而出,五分钟之内全部在老正山集合。
后生大林从厨房里扯了把菜刀,武明直接拖了把杀猪刀气冲冲的从家里赶来。大龙在灶房里找把菜刀咬牙切齿的怒吼着!寨子里一向老时本分的镖松也从家里赶了出来,他看见大家都拿着“武器”,自己很着急,忽然他看到坑里有乌黑的一团,以为是块石头,他迅速的往坑里一跳,两手用力一抓!撸了两手牛屎……
寨上男女老少全部集合完毕,有的手里握着着锄头,有的拿着菜刀,有的揣着石头,有的……年轻的二十几个后生打头阵,中年人紧随其后,大路旁边的丈多高岩炕上都站满了人,这些人占据了极佳的地理位置!每个人都怒火冲天,一场血战破在眉睫,蓄势待发。
后生大林和大龙大声喊到:“今是台上五寨人来我寨上撒锣,简直欺人太盛,大家做死的搞。”说完大家齐声应道:“搞!搞!搞死起!”话音未落,大林、大龙和武明几人冲到最前面,大声的骂道:“狗日的,你打什么卵锣,你想死是吗?”说完后面的后生也蜂拥而上,两边人马立即交织在了一起。
武明拿着杀猪刀火速的跑到敲锣人的身边,大声的骂道:“狗日的,你有本事还打一声,老子一刀把你捅了!”那后生顿时吓得把锣扔到了坑里!两边的人正在交涉,时而推搡推搡,毕竟都是近邻,真打起来,两边都不好受。
只是现在正气头上,雄溪寨的老人们都大声的叫喊着:“不要让那些人过去,大家要关门打狗。让派出所的人来收拾他们。”大家叫喧着,吵闹着,纠缠在了一起……
王狗见势不妙!他没想到雄溪寨的人会如此齐心团结,他便和寨上几个人偷偷从小路跑回家了。其他几个寨子的人见到雄溪寨的人来势汹汹,也都偷偷的从小路绕开了。
这时候雄溪寨子里的第一猛汉文正从家里赶来,他淡定的走到人群中,和那边的人交涉道:“今日你们来我们寨上闹事是你们不对,如果你们有谁不服气可以和我单挑!现在大过年不要搞一些不愉快的事出来,你们只要认个错,不敲锣了,今天的事就到此算了”。
说完他和寨上其他的几个长者也过来拖住了大龙和大林,示意他们不要闹事。又和台上几个管事的人说了一番。雄溪寨的人从人群中让出一条大路,两边的人才慢慢的散开了。
此时现任村支书和主任也及时赶到及时制止和调解了此次矛盾,派出所的人马上也要前来了!
此时大路早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人海,人们在喧闹中慢慢退去了!
夜深了,雄溪寨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人们早已沉浸在甜蜜的睡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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