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突然想带着不满一岁的大宝出去散散心,老李便下了个更“突然”的决定。他立刻朝我卡上汇了一笔“购房款”,说是让我买个心仪的度假之所。
至于为何挑中距离长沙1500公里的三亚,或许因为它是个位于热带地区的旅游城市,拥有美丽的沙滩、宜人的气候以及清新的空气吧。
五天的行程里,我们玩遍了三亚三个著名的大型海湾,在“天涯海角”的乱石旁留了影,拜访了著名的“海上观音”。游玩之余也没忘记此行的重点——看房。
当时我和母亲跑遍了三亚市区的几个有名的楼盘,都不是特别满意。有朋友建议我们去看看市郊的度假公园,说不定会喜欢。
还记得当时样板间单独建在山顶,搭过一程爬山车,再穿越大片绵密的青色草地,才见一间现代化的简约屋子赫然立于山头。踩着砖红色的木板走进室内,透过客厅的落地玻璃对山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整座房子明亮温馨,视野宽阔清晰。房子面积不算太大,但是附带一个小小的庭院。黄昏时分能坐在自己的院里品上一杯清茗,享受微风拂面的悠然安逸。这样的画面光是想想都觉着美好。我们当下就决定将一套“梦想之屋”收入囊中。
等屋子建好后又装修了快一年,入住新房时,大宝已是4岁的小女孩,二宝也已经出生了。
新居过火,我们开始陆续添置家用,挂上老家带来的腊鱼腊肉,采购食物将冰箱塞满,准备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留守在长沙的老李也发来视频,承诺年后过来陪我过正月的生日。
可是,年后的机场突然就失去了热闹的气氛。武汉疫情爆发了,人们开始宅在家中,飞机停运了好几班。偶尔几个戴着口罩的人行色匆匆地提着行李经过。
过了许久,那个熟悉的身影才从我焦灼的目光中缓缓走来。他戴着口罩架着墨镜,简直一副全副武装的架势。
上了车,他告诉我,整架飞机的乘客居然还没乘务员来的多,上机下机都得进行好几轮体温检查,因此笑称自己可是穿越重重险阻只为来与我团聚。我早已习惯平时不苟言笑的他,对这猝不及防的一个小玩笑,竟感到有些手足无措般地不适应。
如果有人问我最理想的婚姻状态是什么样子,我的回答大概就是两个人能在同一屋檐下互不打扰地各自“生活”吧。
住进三亚的房子开始,我就喜欢待在楼上的主卧,抱着二宝坐在阳台的吊椅上,看楼下老李独自坐在院子里自顾自地喝茶看新闻。等二宝熟睡后,再啃会书或是看场电影,我享受于这般不被打扰的岁月。
老李同时被咽喉炎和牙周炎折磨着,吃药也不见好转,只好被迫戒了烟。
情人节那日,他以一件小事为由,朝我发了一通脾气,我回嘴两句,换来了他的暴怒。他一气之下摔碎了自己的手机。
我只好禁言回房,才试图让自己恢复平静。
没出多久,那身影继而出现在院子里,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宣告长达10日的戒烟之战失败告终。
整整一晚,尼古丁的气味弥漫了整座小院。
数日的沉默冷战结束于那日目送他踏上回行的高铁。
我时常安慰自己,一定看多了爱情小说才会相信世上还有数年如一日的举案齐眉、常相厮磨。真实的婚姻一定就是我俩这般——互相折磨、爱恨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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