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残瓯之城》（10）

小说《残瓯之城》（10）

凌霄低头正算账；我在沙发上读关于足疗的书。

门开了，夜的冷气混合着酒气。

一胖一瘦两个男人。胖子光头锃亮脸色通红醉眼迷离。

先生，做足疗吗？凌霄微笑着问。

胖子趔趔趄趄一拍柜台举起两个指头：足疗……泡脚……按摩，两个……多少钱？

每位二十元。

我是说……再加上那个服务，多少钱？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儿只有泡脚足疗，没有特殊服务。

什么？没有！那你开足疗馆干什么？现在哪个泡脚房不提供——服务？

对不起先生，你走错地方了。

怎么，赶我走是不是？叫你们老板过来，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我就是老板。

哈哈哈！靠近点给你商量个事。由你……来服务行不行？我出高价，说实话，我还没玩过……

请你放尊重点！要不我报警了！

——凌霄提醒了我；我悄悄溜出去报了警。

呦，我好害怕呀！胖子夸张地挤眉弄眼瑟缩着身子随即又昂首挺胸一反凶态，就是公安局的人来了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你是外地的吧？胖三哥的名讳没听说过？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

凌霄愣在那里泪珠盈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听到吵闹有人从楼 上下来。

哎，是谁在这儿咋呼呢？呦，这不是三胖子么？我怎么听着又吼又喘的。

话到人到。

胖子顿时挤出笑意毕恭毕敬的，手不由挠了挠头皮：是兰姑啊，您怎么在这儿？

兰姐笑吟吟地手放在襟前，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胖子：啧啧，三胖子，好身材，姑都快认不出来了，今天总算见识了。怎么着，听刚才的话，你要砸了这场子？这可是我一个姐妹开的。

早说呀！姑，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纯属误会。早知道这样我保护这场子还来不及呢！对了，姑父他老人家还好吧？

好着呢!什么时候你有事再进去了，他还等着把你再领出来呢！

这怎么说的，这怎么说的……。胖子的脸红得像下蛋的母鸡。

警车由远而近停在门口，跳下两个警察。

哎，三哥，怎么是你？发生了什么事？

胖子连忙迎上：小事一桩纯属误会；不好意思，是谁把你们也惊动了？回头我再摆场解释。没事了，是不是兰姑？

真的没事了？警察环顾四周，谁报的警？

四周鸦雀无声；我的心突突跳着，第一次报警，警察和胖子还认识，我能说什么？

听着，我们的责任是维护社会治安，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能解决的最好自己解决。法律上明文规定，谎报警情是犯法的，谁触犯法律就没有好下场。我们很忙……

我能闻到随警察的话伺机而出的还有酒气。

警察胖子顾客都走了，凌霄呜呜地问：谁报的警？

我……怕你受欺负。我不知怎样解释。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天不早了，姐妹们，下班了，都回家吧。凌霄，你放心，三胖子不会再找麻烦了。以前他进去过，是他姑父托关系走后门把他保释出来，他能不心里有数？

凌霄抱住兰姐啜泣着一句话也没说。

我悄悄走在街上，仰望夜空，没有星月，乌云布满穹窿黑漆漆的，似乎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