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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看Neil Postman的《娱乐至死》,Amusing ourselves to death。
解析了美国社会由印刷统治转变为电视统治,得出了由此导致社会公共话语权的特征由曾经的理性、秩序、逻辑性,逐渐转变为脱离语境、肤浅、碎化,一切公共话语以娱乐的方式出现的现象。
然后进行了以下的奇怪的思考…三个话题都围绕阅读与音乐:
1.阅读与音乐是18、19世纪“阐释年代”的产物
2.“速食音乐”之于“阐释音乐”,如早期报纸之于传统阅读
3.都更多地活在“伪语境”中
欢迎讨论,虽然我可能会一直说“对吼你说得对,有道理,你好厉害”,然后沉迷看剧无心讨论hhh
1.阅读与音乐都18、19世纪“阐释年代”的产物
阐释是一种思维模式、一种学习方法、一种表达的途径。所有成熟话语所拥有的特征,都被偏爱阐释的形式发扬光大。
阅读与音乐即为典型的“阐释形式”:富有逻辑的复杂思维、高度的理性和秩序、对于自相矛盾的憎恶、超常的冷静客观、以及等待受众反应的耐心。
18世纪和19世纪的阅读垄断着人们了解公共信息的途径。公众人物被熟知,是因为他们的文字,而不是他们的外貌,甚至也不是因为他们的演讲术。我们想到那些人就是想到他们的著作,他们的社会地位、观点和知识都是在文字中体现。而现在,公众人物首先进入我们脑海的是一个图像,而至于他们表达了什么,我们可能一无所知。
而音乐依旧保持着作品旋律开路的传统,起码在我这里是这样。复杂的层次、厚重的音墙、饱满的情绪以及欲言又止的琢磨过程。
这就是思维方法在以文字和音乐为中心的文化 和 以图像为中心的文化中的不同体现(即娱乐至死中电视的“崇高地位”),这也是一个充满阐释的文化 和 一个充满娱乐的文化所体现出来的不同。
当然,音乐也丝毫不缺少娱乐属性,所以它在另一个时代也活得很好,即我们现在的“娱乐业时代”。而阅读这个老朋友,好像就不那么幸运了。
2.“速食音乐”之于“阐释音乐”,如早期报纸之于传统阅读
19世纪末,报纸的财富没有取决于新闻的质量或用途,而是取决于这些新闻来源的距离和速度。
1844年5月,美联社成立,从此,来路不明、读者对象不定的新闻开始横扫整个国家,如某位公主又得了百日咳。大概是质量不够数量来凑,《纽约先驱报》在1848年的第一个星期里,包含了7.9万字的电报内容。
梭罗说过,电报使相关的东西变得无关。这些源源不断的信息与他们受众之间很少或者几乎没有关系。“到处都是水却没有一滴可以喝”的名言也许能不恰当地代表这个失去语境的信息环境。
这是一个新社区,但这个社区是奇怪的。
我们与任何一种音乐形式之间的联系,在于它们赖以生存的精神环境与社会环境会因为我们而凝聚。但上层建筑之下的经济基础偏偏由数字来衡量,不以阐释的丰满度或共鸣的凝聚度来打造。
但这是发展的必须阶段,变迅速、变大量、变经济。我想,大多数创作个体在“速食”的尝试后,会得到一个更多情的表达方式,阐释-速食-多样化语境,即类比:阅读-早期报纸-新媒体时代。毕竟每周7.9万字的超量电报无法在我们的耳朵里活下去。
3.都更多地活在“伪语境”中
伪语境,即让无用的信息派上用场而制造问题,请狭义地理解这个除生存以外再无其他的“无用信息”。
而浪漫又为这些问题提供了答案:如果要让脱离生活、毫无关联的信息获得表面的用处,为什么不用它们作为消遣和娱乐?虽然阅读与音乐这种活在“伪语境”的产物,都不是解决现实问题的直接途径,但带给我们的幻想与浪漫,让我们为其疯狂买单。
音乐不缺分享与评论,崇拜、欣赏、口味独特的快感,难道不都是伪语境中的细腻享乐吗?
最后,在豆瓣看到一段评论(用户jing,2015-11-07)
现代人很少有能自成一体的。我们的生活是被工作割裂的,我们的情感是被物质割裂的,我们的知识是被信息割裂的,所以大部分人从内在到外在充满了破洞。
一旦刮风下雨,这些破洞里极易积水,积出的小水洼很容易被我们误以为是充盈和饱满,以为自己获得了关于生活完整的体验。
这些破洞透露出来的,是我们内心的饥渴,由饥渴而狂热,由狂热而宣泄,由宣泄而断裂,由断裂更加饥渴,循环往复,娱乐至死。
如果幸运的话,我们将毁于我们所热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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