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勒说:“有三类人更容易产生自卑心理:有身体缺陷的孩子、儿时被宠的孩子以及被忽视的孩子。”
我和妹妹同时兼具了这三点。
第一点:我长得矮,比同龄人矮半头,属于别人口中的“先天残疾”。妹妹则是做过骨科的手术,留下了几条“蜈蚣”似的疤,被别人嘲笑有“传染病”。
另外两点:表面看起来我属于“儿时被宠的孩子”,因为成绩好、长相好、懂事,奖状证书一抽屉,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类比赛,邻居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妹妹则截然相反,因为活在我的“光环”之下,无论她怎样“发光发热”都无济于事,更何况,不是人人都适合“学校模式”。在这里,我是被学校“宠”大的孩子,妹妹是被“忽视”的那一个。
除去表面现象,我只是一个孤独无依的小女孩,早早开始了住宿生活,每次假期回家看到爸妈和妹妹在一起玩闹,就觉得自己像个外人,看到妈妈准备的丰盛的饭菜,不觉得开心,更觉得像“待客”一般。
青春期的自己,不敢表露自己的真实感情,不敢告诉爸妈我也想抱抱他们,很多话不敢说、不知如何说,直到现在,我还是没学会如何表达需求。在这里,我是被感情世界“忽视”的那个,妹妹则是被“宠”大的孩子。
这样说起来世界倒是公平的,给你一些,必定要再拿走一些,人还是要学会知足。
这三类人中让我印象更深的还是“被宠大”的那一位,我身上有太多这类人的“优越感”,太多的理所当然和不公平,在别人眼里都是正常现象,可在我这里却显得格外偏执。
这个现象在我升初中之后,格外明显。
小升初之后,我们班是重点中学的实验班,也就是说这里是”高手云集“的地方,而我对这些还没有丝毫概念,还活在小学”尖子生“的光环中,直到开始入团选举。老师采取的方式很公平:全员互投。开学刚半个学期,大家都不太了解,更多的是从上课表现,以及课下与同学之间的互助中作为选举的依据。
我作为宣传委员,是当时的主持人及唱票人,可一张张读下去,却越来越灰心,我的票数居然不及十票。强忍着泪水写下几位当选同学的名字,自己就跑到厕所哭去了。一边哭一边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我,我明明表现的很好啊,我是宣传委员,我的成绩名列前茅,我就算慢热可也在努力融入班集体。
放学后躲开好友一个人回家,我把自行车骑得飞快,任凭着风从耳边吹过,也希望它吹走脑中烦杂的思绪。距离家门口还有一条街的时候我停下了,不再问自己“为什么”,转而开始问“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要选择我,凭什么我能入选团员,凭什么我什么都不做也能成为众人的焦点。虽然我是宣传委员,可是开学不久,我并没有在班级里做过活动;虽然我成绩好,但我并没有帮助过其他偏科的同学;我确实想要融入这个班级,可并未付诸实际行动。
所以,都是公平的,那些入选同学身上的优点是有目共睹的。票数最多的那个女孩,长得像个洋娃娃,英语口语一级棒,尤其她的性格特别好,我无意中说起喜欢《哈利波特》,第二天她就把书拿来给我看,当时简直要感动哭。另一个女生,堪称淑女典范,我俩是在开学前的演讲比赛中认识的,她的气质在人群中很出众,演讲内容深入人心,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能与她同窗,实属我的荣幸。
这样想来,班里的每个同学都有自己的发光点,在这样的照耀下,更显的自己的渺小和暗淡,可是,我不能因此而放弃,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努力去争取,去积极表现、帮助同学,去融入班集体,为这个班级做出自己的贡献。
那天之后我要求自己,每天至少举手发言一次,并尽力帮助他人。当我全身心的投入到班级之后,我发现自己更快乐了,因为被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当我开始积极发言,带动了班里的氛围,老师也会把更多的任务交付给我;当我开始参与互助小组,有更多伙伴成了我的知心好友;当我变得更勇敢更积极的时候,好像结果并不那么重要了,因为,该来的都会翩然而至。
升到初二之后,我开始代表班里发表国旗下演讲,带领小伙伴练习团舞参与区级比赛。这个班级就像一个大家庭,而我也成为了当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当我开始忘记竞选团员的事情时,却以30多票的高通过率当选了团员,当我画完7个“正”字之后,眼睛都湿润了。
我曾经自大过,也自卑过,曾经绚烂过,也凋零过。可无论怎样的经历,都是人生中的一堂课,它讲的内容是一样的,可如何对待、作何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我希望成年后的自己,遭遇挫折的自己,看到社会黑暗面的自己,能够学习15岁的那个她,哭过之后,依旧能问自己一句“凭什么”,然后从改变自己开始,再次融入这个世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