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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薄求
红洛乃青楚阁招牌,与一般头牌不同,他是男人。
你以为这又是一篇戏子的艳事,是,也不是。
红洛并不是惊鸿绝色,也不是哪个权势伸到秦楼楚馆的手。青楚阁也不是什么文人墨客的高雅场所,它就是与勾栏妓院一般无二的场所。红洛也不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之辈。他本就为奴籍,也趟过血雨腥风,也经过万人追捧。现在不过是以色侍人,一副混吃等死之态。但这繁华之地俱知,这红洛也曾是何等才情艳绝的少年郎,一身琴艺更是无人能敌,戏腔一起万人折服。不过,再是才情超凡,被那九五之尊变成了人下人,贬为奴籍。纵然再是有千万般厉害之处,如今也依然落得如此凄然下场。
青楚阁地势,权势中心,处处都是纸醉金迷。夜晚,华灯起,一群异国服饰的女子点名要红洛相陪,青楚阁今日定不安宁。
这群人身份如何,不言而喻。近年来,那荒凉之地的邻国兵马日壮。虽是一个以女为尊的国家,但当朝女帝才智不逊男子。且力排众议,起用男臣。且女帝子女不多,皇室上下团结一致,比起本朝皇家中那见不得人的血雨腥风。不知强了多少。 而正当那些酸腐至极的书生文臣向皇帝进言要增强边疆兵力,以防两国冲突时。那邻国居然派和亲部队来求娶姻缘,要与本朝共修秦晋之好。一个是以女为尊,一个视女子为夫家附属。
这趟和亲,直到使臣到达到现在,已经是足足选了一个月的和亲人选。也并非是皇帝找不出肯去和其他男子共侍一妻的人选。只是有意要怠慢,而求亲的使臣正好是邻国女帝最疼爱的皇女。虽年岁小且无心权势,但却从小随着生她的大将军见识沙场,早早的被封为王爷。性格直率豪爽,此番出行又多是为了见识南国江山。便也没有入了皇帝的圈套,在他国异乡闹了起来,再说了,皇女直率豪爽,女帝的谋臣可不是那天真的少女。
这在沙场长大的女王爷,从小见到的男子都是以她为尊,见到她便一个个面呈讨好之态,在者就是沙场上那些和她父妃出身入死的战士,虽比平常男子多些男子气概,但都是邋遢汉子。而她又不是久在宫中不知外事之辈。自然之道南国非以女为尊,而这边的男子又是一番模样,早就存过要看看南国男子之心,但却未想到这边男子都视女子为玩物,不免恶心。但她自然也不是坐得住的人,这青楚阁里的红洛,她如何不知。
红洛房间,整个房间以竹木为饰,除却那厚重的红帐有些秦楼楚馆的模样,其他摆设倒是简单大气的很。红洛半躺在床上,发髻凌乱,精瘦胸膛半敞,很是媚气。
“皇女来这风月场所寻乐子,怎么反倒直愣愣地干坐在那儿,莫不是皇女这么大了,还未见过男子胸膛?”
那离床坐的远远的女子听了这般调戏,却是红的耳根子犹如那新嫁娘嘴上的口脂一样。赤裸胸膛的男子她自然见过,却是从未在这般场合见过,也从未见过这般媚气的男子。纵然再以女为尊,那些男子也都是矜持得很。偏生她与这边男子一般无异的束发,那精致的红耳朵,就完完全全的让那床上之人瞧去了。
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女子终于能勉强开口,“我来找你,不是,为了那种事。况且,你也不会对我做那事不是吗??”
床上男子听了这番赤裸裸嘲讽他的话,倒也不生气,反而是翻了个身,换了种姿势躺坐在床上,丝毫听不出情绪的开口道:“那皇女来找我这么个卑贱之人又是为何?”
“我在沙场和父妃相处时就听他提起过你,说你琴艺超群,戏腔绝艺,我想听你唱给我听,不久我就要返程了,你能不能,唱给我听?”
床上男子一个翻身,竟是完完全全侧身躺下了,以手支额,向着那端着一副皇家架子的少女一声嗤笑“不好意思,洛某从贬为庶人后就被皇上下了圣喻,此生不得碰琴,不可再唱戏腔。圣命不可违,皇女请回吧,今日以晚,洛某要歇息了,恕不相送”
“可是你曾那么才名远扬,不得碰琴,不得再碰戏腔,你不恨吗?”
“皇女言重了,洛某现在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早已是无欲无求了。倒是皇女的父亲,手伸的很是长啊”
戏子多秋
天边的鱼肚白已经悄悄地出来了,青楚阁的顶阁传来声声响动。红洛早已打开了窗。手持一个极简易的茶杯,在微薄的晨光中将杯中茶水倒入窗边的文竹,墨黑的长发垂到胸前,仍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红洛垂眸之处便是青楚阁后院,本就旁水而建,留有余土之处少得可怜,偏生那思维跳脱的皇女,见他房中多以竹木为饰,误以为他喜欢竹,竟命人移栽来几株楠竹。偏生那楠竹长得还高,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引得这城中人都不甚待见这位邻国皇女,认为她的大胆作为简直有坏女子常德。
望着那几株长势甚是不错的楠竹,想起那日她站在树下仰面问他能否和她一同回去,在那边,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弹琴唱戏。他笑她愚笨天真,却在她真挚的眼神中栽了跟头。
五日后,青楚阁镇阁之宝红洛身染恶疾暴毙而亡。正是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却被另一件更具看头的事情给压下去了,相传当初在与当今皇上夺嫡的同胞兄弟的骨血被找回来了,而他找他回来的意图更是不用明说,原本该被派去的人选拿出了更具诱惑的条件,有了其他的用处。国姓为玄,而被找回的世子名为玄洛。加上那些皇家秘闻与那皇女做派。看来当初传闻被皇帝贬为奴籍的新科状元郎红洛正是本该软禁在金陵的玄洛,倒是有几分可信度了。
黄沙在外,挂在马车外的风铃被吹得发出凌乱的声音。
“皇女用两座矿山换我这么个奴隶做妃子,是个亏本生意呢?就不怕,回去被你有勇有谋的父妃训斥?”
“不怕,我只想听你为我抚一次琴,唱一遍戏,你做了,我便放你自由,可好?”
“皇女说笑了,皇女的父妃千方百计让你带我回去,可不是让你轻易放了我的”
(烂尾了烂尾了,写不下去了)
数年之后,红洛还是未为她抚过一次琴,唱过一次戏。
她望着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他为她谋划,助她登上女帝宝座,却从未碰过她,而她要的,也不再是抚一次琴,唱一场戏那么简单。
“若是我早一点碰到你,在你经历那些事情之前碰到你,你会对我有情吗?”
床上的人望着面前的女子,看着她眼里并不是那么急于求证的眼神,一眼望下去竟是那年移栽楠竹,她望着他笑,红洛难得笑的一如那年那么媚气“陛下,我这个人,不爱就是不爱,陛下应该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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