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的买下村上春树新出的这本旅行随笔,不过因着书封上的那句 “从查尔斯河到湄公河畔……”,想起自己五月初第三次游波士顿的情景,好奇村上先生眼里心中的查尔斯河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致。
及至收到书,翻开目录的那一刻,意料之外还发现了另外两个我曾去过的美国城市 “波特兰” 和 “纽约” 的旅行随想,高兴之余也就迫不及待的一口气看完了…...先不说别的,光是书名引发的旅行意义的思考,也足以让人值得回味了。
本书的日文名直译 《老挝到底有什么》,取自书里其中一段村上飞老挝途中,在河内中转时,被当地越南人一脸不解地问道:
“老挝到底有什么,会是越南没有的呢?”
这句无意识的问话让彼时的村上无言以答,或许正是为了寻找那个 “什么”,才要动身去老挝的吧?而这,不就是所谓的旅行?彼时的村上如是所想。
而等到实际前去一看后,发现老挝果然有唯独老挝才有的东西。村上先生记下了身着鲜艳橘红色僧衣、剃着光头的僧人们,以寺院为单位,每日清晨五点开始,出门托钵化缘;而当地的居民们也都很习惯,每日凌晨天未亮即端坐于路旁,给僧人们施舍糯米饭。
对于这种日复一日的仪式,村上先生尽管不解也觉得未免麻烦,但终究难免入乡随俗的好奇,也依样画葫芦亲身做了一次,瞬间收获了一份不可思议的感同身受。或许是仪式的力量,也或许是 “场域” 的力量吧,不得而知。但他引用了宗教家常的一句话:
哪怕只是徒具形式的模仿,只要亲身坚持下去,有朝一日就会变成真实的。
老挝之行结束后,回到最初的那个越南人的疑问,村上先生坦言眼下还是没有明确的答案,只不过要说他从老挝带回了什么,撇开少数土特产外,便只有那几段光景的记忆了。然而诸如 “托钵化缘” 这般的经历似乎也只有在老挝才能感受的到吧。
理所当然,所谓旅行就是这么一回事。假如事前就明白那里究竟有什么的话,谁也不会特地费时费力出门旅行了。就算是去过许多次的地方,也肯定每去一次都会感到惊讶:“咦,原来还有这种东西啊!” 这就是所谓的旅行。
而我,看完这一段后,也隐隐中有点明白,或许这也是缘何村上先生要将这本书名为 《老挝到底有什么》的深意吧。只可惜的是,国内简体版弃此而另选了《假如真有时光机》这个名字,诚然也是出自书里另外一段在纽约探访爵士俱乐部的行程所感,但我以为终究少了些意味深长的内涵…...不晓得是否有某些不得而知的政治因素,或是市场营销需要?Anyway,也不重要,never judge a book by its name,对吧?
扯远了,说回吸引我翻开此书的查尔斯河游历吧。说实话,这真是一篇略短的旅行随笔,一如他在后记里说明的,作为早些年为杂志供稿的文章,篇幅不让太长。
1993-1995 年间,村上先生在波士顿近郊生活了近两年,让他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查尔斯河滨的跑步道了……他细细地描绘了查尔斯河滨四季的气候变迁带来的不同跑步体验,而我一路看下来,倒也不觉得有任何的不耐或枯燥之感,想来一则是因为村上先生的马拉松跑者身份,二来也是因着我自己仅有的三次漫步查尔斯河畔的美好体验,平添了几分感同身受吧 ~ 更何况,波士顿还有很出名的马拉松赛事呢。关于这点,村上先生似乎又有所感:
但总而言之,我这一年间健健康康地每天早晨坚持跑步,作为结论之一,在这里跑完了波士顿马拉松全程。这难道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吗?尽管微不足道,但不是也可以称为一项成就吗?
谁又能说不是呢?生活不也正是如此吗?
关于查尔斯河畔的波士顿市区,隔了几年后的村上先生又去了一趟,这次转以旅行者的身份,再次逐一拜访那些曾作为短居者生活过的场所,也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情。
在那里,你好几年的人生被切割下来,好好保存着,就像退潮后的沙滩上一串长长的脚印,十分清晰……曾经的点滴见闻,开心也好,不尽如人意也罢,一切都被时间这张柔软的包装纸包裹起来,和香包一起,收进了你意识的抽屉。
或许我们也可以顺着村上先生的这番感触,等下一次有机会故地重游时,不妨也沉下心来 “重新提取” 一下记忆中的城市?
这趟故地重游的旅行随笔写在这本书近结尾处,和整本书的笔调一样,或许该说是一如既往熟悉的村上春树式的风格,淡淡的慵懒,不经意间的细腻体会…...从不刻意介绍那些旅行胜地或名胜古迹,有的始终是他那敏感心思下的别样景致。
书里除了老挝,美国的波士顿、查尔斯河、波特兰、纽约等城市外,还有对于冰岛,希腊的斯佩察岛和米克诺斯岛,芬兰,意大利的罗马和托斯卡纳,及至日本的熊本县等这些城市的随行随笔,我们闲暇时翻看倒也有一番别样的让人心静平和的体会。
而村上先生自己在重读这些文章时,也常忍不住懊恼:还有那么多趣味盎然、令人难忘的旅行,没有正经写成文章保存下来,事到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因为旅行记这东西,还是得在旅行刚结束时一鼓作气写下来,否则怎么也不能写出栩栩如生的东西。
那么,我们呢?在每一段旅程结束当时,是不是也要鼓励自己乘热写下来呢?可不要像村上先生这般 “悔不当初” 呢~
关于你的旅行,
又有哪些美好的回忆呢?
欢迎留言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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