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大雨,还起了风。
这样的日子放在是三十年前,是挺惬意的。那时候物质相对匮乏,下雨就意味要涨水了,涨水就会上水泥鳅和鱼虾之类的。
雨停之后,田边的沟渠便成了我们孩子们的乐园,几个同伴相约而至。你堵水源,我放水,他抓鱼和泥鳅。我们各尽其责,当然抓鱼和泥鳅的活,一般都是哥哥们,我们这年纪小只能是站在埂上看着的,更重要是怕在沟渠里摔跤弄湿了衣物,不然回家准揍一顿,迫于家法严制我是很少下水的,也有过几次颇具诱惑力的下水,看到同村伙伴一条条往竹篓或小铁桶里扔心里痒痒的,毕竟物资匮乏的年代弄些鱼虾回去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满足下味觉是很具有吸引力的,但最终都因弄湿了衣物,回到家中受到的父亲的严厉责罚。
我小时候是体弱多病的,隔三差五要去隔壁村一个叫九斤的赤脚医生家拜访,那时候村里有种说法,九斤师傅家就是我家养着的。每每父亲骑着单车搭着我来到村口,村口的叔婶们都会亲切的问一句你屋里仔又病了么!父亲总是礼貌的回句:侯了!每到这个时候,我心是后悔和难受的,家里并不富裕,父亲一个月工资才几块钱全部用在了给我看病上有时候家里没钱还要欠着,而我自己也要因为自己的行为还要挨针扎后的痛苦。但这样的心理,会很快因为身体的恢复而烟消云散。父亲本是很要面子的一个人,也从来没有因为他自己的什么事在村子里求过谁,为了我他着实失去了很多的颜面,今回忆起来,愧易于心,愧易于情。
父亲因为工作出色,成绩显著。被调到中心完小任教。那时候的完小生活对于我来说可算是外面的大世界了,有很多的小伙伴小同学玩的东西也多,似乎对家乡同伴留念并不多了。但是病依然是隔三差五生着,那时候父亲因为是民办教师,工资是少的可怜的,有时候为了给我看病,而乡卫生院的费用很贵,父亲支付不了,还得记账。这个月发点钱,还得给我还上个月的医药费,有次一个月生了几次病,父亲实在是没办法不好意思再去求人,下了课踩着单车带我回村里找九斤师父看病。。。。。。。
这样的日子一直陪着我走完了童年。现在想起来很是对不起他的。
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欠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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