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织

医院赋

——平棘酒徒

你满怀欣喜地，

看着他，呵护着他那幼小娇嫩的身体。

他紧闭着噙满泪水的眼睛，

哭着闹着。

他好像十分不甘心，不情愿似地，

无可奈何奈地，

从天上来到了人间，

他把头扭到一边，并不愿看你一眼，

他握紧着自己小拳头，猛烈地蹬动着小脚丫，虽然什么也蹬不着。

他不停地抗拒着，

挣扎着，

来摆脱你那温暖甜蜜的怀抱。

也许，

他并不是讨厌你，他只是想离尘世远一点。

许多年以后……

你已苍老，

奄奄一息，气若游丝，面容枯槁，

病体虚弱，

命如狂风暴雨中的残烛，朝夕不保。

他满脸哀伤地看着你，

照顾着，迷迷糊糊不省人事地的你。

抚慰着，

满含绝望，无限痛楚的你！

痛别着，

万分不舍地离开人世的你！

这就是医院的场景，地面冰冷，灯火明亮，

一波又一波人的忙忙碌碌，

匆匆忙忙，

寒来暑去，迎来送往。

医生，护士是撑起生命之舟的水手，

她们身披白色的铠甲，

貌似，勇毅，睿智，达观和坚韧。

其实，

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她们自已也是肉长的，芳华易逝。

她们的心灵

也和别人一样地敏感脆弱。

她们的痛苦，无奈，从不轻易示人，

就像鸡蛋外面的蛋壳。

蛋黄和蛋清，以为蛋壳勇猛刚毅，

坚不可摧，

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她们和他们一样的脆弱，一样的不堪一击。

虽然，

她们从不和蛋黄和蛋清说起。

其实她们不说，

他们也会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狂风暴雪来临之际，百巢倾覆，万物摧折，

一切美丽的幻像，玉殒香消。

促织赋

——陈明辉

时光如水，红尘若梦，

人来人往，来去匆匆。

笑声哭声，随风逝，

帝王霸业，一场空。

千娇百媚，花落去，

伟岸挺拔，如雪融，

万里江山，金戈铁马，一场春梦。

容耀屈辱，皆不见，

东施西施，渺无踪。

举杯说什么，成功，失败，

煮酒论什么，狗熊，英雄。

谁曾顶天立地，谁曾任人欺凌？

何必凭栏临北风，

仰天长啸，

叹什么，汉武大帝，徽钦二宗。

斗转星移，多少载，

荒冢衰草，几度青。

渺渺茫茫，皆不见，

但留下一片，漆黑无边的寂冷夜空。

孤星闪烁，犹如天灯，

凭谁听，

一片窸窸窣窣的促织声……

——原创河北赵州陈明辉

——2024年9月15日

——凌晨，不眠，于赵州，医院，

——转载需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