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界的江湖:
普照大地的光明,无法褪去我心中的落寞,一抹孤独不期而至,让人波澜激荡。
我猛然转头盯着不远处的他们。整齐划一,一样的高矮、一样的胖瘦、一样的着装,但凭着散发出的阴郁,我一眼便能认出小北。
那个我过往嘲笑着的,身份卑贱的家伙。在凯旋时匍匐于地面,迎接我们践踏的家伙。
此时的我,不仅再也无法在他面前趾高气昂,取而代之,一种切身的孤独之痛袭上心头。
如果我经历他所经历,心志是不是早已经分崩离析?仅有一次的失落竟是如此难受,长此以往的他是如何保持着斗志?
我的目光渐渐在他累累的伤痕上停靠,崭新的一道,是刚刚拒绝出征所留下的。
望着那可怖的疤痕,不禁让我想起曾经耻笑他对大白的憧憬。
大白天生被赋予与小北相同的命运,他们不归属于三大家族中的任何一个,每次出征总是最先被遗弃的那个。
然而那一天突如其来,混战中,借由冲击跃离战场的大白,重重落向大地。摔碎铠甲,撞破头颅,然后被另一个面无表情者取代,从此远离纷争。
小北说他看到大白离开时,隐匿嘴角的笑意。
乌托邦04|雀舞春秋人们的娱乐:
烟雾缭绕里,老刘喋喋不休,怎么又是那张北风卡住了,能不能换一张备用的,上次那个白板磕碎了不就换了吗?
老刘输钱心里堵得慌,主人家清楚,完全没把他的唠唠叨叨当回事,只是埋头修着自动麻将机。
不一会,哗啦哗啦洗牌声再次响起。
其他三个人掐灭烟头,分别就坐,又抓起了牌。
也许是中断的缘故,背运似乎突然远离了老刘。上手便是一副明显的好牌,筒子混一色的走向,一张箭牌,两张风牌还刚好是一对,加上一张五万,剩下的虽不整齐,却都是筒子的牌面。
上家打出一张东风,老刘伸手摸牌,手指肚在上面一搓,不禁一阵暗喜,一扫先前的颓势,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是一张坎张八筒。
“五万”,二指一扬,多余的五万落入牌海之中。
乌托邦04|雀舞春秋江湖的前世今生:
局!每场恩仇战役的单位。麻将们为战而生,胜利是唯一生存的尊严。
由万、筒、索为主的三大家族,构成麻将每局胜负的关键。
四五六七八万,攻无不克的三门听。一三索,难以预测的坎张听。八九筒险中求胜的单边听。
或疯狂,或内敛,却无一不掩藏着对敌人致命一击的杀招。
家族之外,犹如散兵游勇的箭牌中发白、风牌东南西北,往往在上手后第一时间会被打掉。摸入他们,已不仅仅是致胜无关紧要,更被视如累赘一般。
没人愿意与他们为伍。红中既不能与一万搭配,也不能与风牌联合。人们偏爱中间牌,谁都愿意保留手中的五索,搭以三四五六七,无论哪个都能构成对对手的威胁。
那么那些家族之外,岂不可以称作可笑的存在?
白板大白用拒绝苟活的行为,看准了打牌人发脾气摔牌的时机,在牌海中一跃而起,让自己摔得七零八落,从此脱离这需要尊严的江湖。
相形之下,北风小北是却懦的,他也抗争,却仅仅是卡在传送带上拒绝上场,这根本阻止不了牌局的进行。
乌托邦04|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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