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醒来,已将近六点,不禁感叹,睡眠质量的确差了不少,须知,又是到了凌晨才勉强入睡。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何时能够改善,有时我又不想知道,也许知道的太多未必就是好事,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吧。
我又想起昨晚难以入睡之时,看到的几页《狂人日记》,有些怀疑我是否也变成一个疯子,或者是一个精神分裂之人,以此来逃避现实的一切,生怕被人吃掉。
吃人的人也许还在吃人,就在昨天,去公园的路上,密密层层的树林里,窜出一个大恶人来,扑上去,把正在晨跑的小伙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还没等晨跑者反应过来,吃人的人已经跑了,一面不忘回过头来,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嚎叫到:我就是要吃人!后来才知道,那吃人的人,竟是这晨跑者的大哥,理由是不听大哥的劝,跑出来伤风败俗。
我没有被吃人的人吃,却做了神经的食粮,成为精神的俘虏,思想上的傀儡,而我没有丝毫的力量去摆脱,只能任其摆布,直至我消失的那一天。
我曾经呐喊,声嘶力竭的吼叫,却被什么物事卡住了喉咙,我试图用力吐出来,那东西却慢慢的长大开来,伸出嘴外,我暗笑,这岂不是方便了我的挣扎,于是,我两手紧握,努力的想拔出来,一阵刺痛袭来,那东西的另一头又乖巧的钻到肚子里,生了根,发了芽,变成牢固的枷锁。
看到镜子里面目狰狞的我,走到桌边,恨恨的拿起刀,向着伸出嘴的枷锁砍去,冒出几点金星,我不禁欣慰,这不正是希望的火花么?受到鼓舞的我,继续朝着希望砍去,终于,外面的愿望实现了,我捡起一块毛巾,擦着手里的汗水,心中欲喜,那毛巾却不知被谁紧紧的塞到我的嘴里,甚至缚住了我的双手,连我呐喊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只有跪地求饶,不是吃人的人,而是束缚我的枷锁,这枷锁困住我多少年,由反抗到崩溃,到顺从,又到崩溃,接着再反抗,再顺从——饱受枷锁折磨的我,再也没有反抗的勇气,不敢去挣扎,不敢去呐喊,甚至不敢大口的呼吸。
我突然羡慕起赵老太爷那条阿谀谄媚、卑躬屈膝的狗,至少它没有如此多的烦恼和抉择,至少它的日子要比我好得多。甚至在狗仗人势的驱使下,它也能变成吃人的人,而我呢,又不能变成狗与之搏斗,因为他们分明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也配!
过一天算一天吧,我想,虽然睡不好觉,虽然头疼欲裂,然而别人不也都是如此吗?人人如此,倘若我不能随波逐流,岂不成为人人厌烦,唯恐逃之不及的另类了?
或者,我翻起身来,摇身变成赵贵翁,变成陈老五,变成何先生,变成古久老夫子,变成狼子村的村民……变成一个个的吃人的人,然后扑上去,恶狠狠的嚎叫着:我就是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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