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注重仪表,每天洗漱时对着镜子打量一下自己的尊容也是下意识的事儿。
今天的思维有些钻牛犄角尖儿,不知咋得,对墙上的镜子产生了兴趣。你说这镜子,为什么就能够在里面反映出自己呢?联想而来,反映,这个词的本意是否就来源于此呢。心里在埋怨自己少见多怪无事找事,但深入得探讨一下还是可以的嘛。记得以前读小说的时候,古时常有村姑少女在河边、塘边对着平静水面梳妆打扮的描写。最有名的恐怕是西施浣纱时的场景了,花红草绿水平如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忙里偷闲的浣纱女对着水面打量自己,那惊世绝美的面容满头乌云飘逸的瞬间,把溪里的鱼都羞得沉在了水底。可见梳妆打扮人之常情,只是观赏自己容貌的“家什”忒原始天然了些,这也是就地取材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慢慢的铜镜出现了,可以随时随地的观赏自己了。物以稀为贵,这不是寻常百姓能够享受得待遇,只能称之为达官显贵及大家闺秀的奢侈品。历史在发展文明在扩张,直到西来的玻璃水银镜子出现了,才极大的方便了人们的生活需要。这种镜子初始也是财富和身份的象征,至少在很长一个阶段里是这样。看过战争年代的电视剧,不少爱美的男女青年,随身揣着一只小镜子上了前线,有的还把它当成了信物赠与心上人。这在当时已经够时髦的了,同年代的小剧《小二黑结婚》,小芹姑娘在河边洗衣衫的时候同样是对着水面打量自己,想着心上人二黑哥。水面、铜镜、水银镜,镜子的普及似乎并不遥远。杯、盘、筷子,伴盛着早餐来了,这是再随意寻常不过的事情。就着思维的躁动,今天再看这些物件不禁出现了神奇的幻觉,连绵的问号。可能我们从出生到现在就是这样的使用这些物件,但是以此往上追溯,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呢。
茹毛饮血还是刀耕火种?席地而坐还是用手撕食?冥冥之中,是一把天火的残骸无意中形成了陶具的坯胎?还是生餤的猎物烧熟变成了美味?真得是不得而知。
瘟疫流行,夭折的部落群体让人们认清了饮食卫生与器皿的重要性,阶级出现,不断奢华的部落首领与奴隶的生存状况逐渐拉大了穿着打扮与生活使用物件的可比性。
占卜、礼器是最初的至高无上,物件是看得见的载体,专用的物件本身已经演变成地位和权力的象征。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一件小小的物件折射出的光芒太耀人眼目了,以此推类的锅碗瓢勺,哪个物件不都是人类文明进步的见证吗。物件原则上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在没有变成物件以前也可能是一个生命的载体。它的出身可能在卑微与高贵之间,它的器型介于实用与把玩之间,这完全根据人们的好恶需求决定。不论如何日久生情,主人与它接触的时间长了就会萌生难以忘怀的爱怜与情感的碰撞,或许其中还寄托包含着主人的某些难忘经历和隐情。
百姓的物件大多是与生活紧密相关的,随着生活的变化不断淘汰以旧换新,但也有保存起来当念想的。前不久到一个朋友家小坐,他母亲紧手的抽屉里就有一只小巧玲珑的绕线板儿。那是只桃木的线板,微黄沁红闪着光泽,中间平整两端雕成了桃形,每个凹槽可缠绕不同色彩的线,看上去小巧可人,长年累月的缠绕使用在线板上留下了清晰地勒痕。朋友的老娘说,这是她当年陪嫁的东西,是她的老娘使用过的东西,看来百多年的“工龄”是不在话下了。知识告诉我们,人是高级动物,与低级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会使用工具。从会使用到会制造,为了生存进步而付出的种种艰辛,为了方便实用而演绎的诸多发明,一条远古延绵而来的曲线一直延续至今。看看我们身边的所有,除了父母赐予的身体,哪个伴以生活的物件都可以让我们充满敬畏。
人们发明了它使用了它,物件的广泛随手可触,只要有想象,人们总可以得到满足。但凡供人们役使使用的、不管科技发生了多大的变化,我们都可以称之为物件,我们造就了它或者生产了它为人们所用,这就与人们形成了一种依附的互惠关系,一个物件因我们的举手投足情绪的变化或长久或损坏,使用亲近过它们这是我们每个人生活中的缘分,我们要爱惜它们,保养它们,对它们存以感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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