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降生的那刻起,我们就踏上了世道。
从颟跚学步开始,就已经脚踏实地了。生在什么年代这是先天,我们无法选择这是与生俱来的。这就造就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足迹,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自己的经历。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都成了有故事的人,区别就在于故事的长短。回首昨天,可能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可能有一首凄美的歌,还可能有一段缠绵的回味,也可能有一丝得懊悔与无奈。我们在叩问自己的同时,也在看着五彩缤纷的世界,既是驾驶者也是乘客,都在沿着世道前行着,演绎着世道上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道德人伦。
路在脚下,那清晰的足迹一直朝前走着,不管你愿不愿意,昨天就是今天的历史。这个世界,就是由你我他组成的,这个世道,就是展现每个人人生的大舞台。留下的足迹,有深有浅,有正有斜,有退步,有迂回,有踏步,但更多的是朝前走。在崎岖的山路,田间的小路,水乡的潮润,浩瀚的沙漠,美丽的草原,茫茫的林海,风雪的高原上镌刻着自己的足迹。
水路通海,路路通关。而这些,谓之于处世之道。
我们从事不同的行业,操持着繁杂的工种,演绎着各自的生存技能。这就足以把世道打扮的花花绿绿,把世道描绘的七彩纷呈。东西南北,上下左右,家长里短,春夏秋冬。我们历经繁华眉飞色舞,经历苦难顿足捶胸,更多的是平凡的世界,更多的是柴米油盐。我们可以把内心的情感隐藏,可以向别人倾诉自己的情感,可以观察世道的艰难,我们还可以有各种各样的表现。
大体上可以讲,我们在共同的年龄走进了学堂,共同的老师同学还有操场,区别在于学习的好坏,区别在于早餐自带的干粮,区别还在于身上穿的衣裳。共同的与不一样的,已经显现于世道始发的课堂。从此,在世道上先天与后天就萌发了原始的比拟和攀比。年龄大了,学历高了,最终,家庭条件的丰厚殷实与捉襟见肘考量着继续的阶梯,往往智力的高低被放到了其次。
从一定意义上讲,只有走向社会,才算真正走上了世道。
我们已经开始参加演义了。演义本身就决定了层次不一,绝大多数的人,已经早就开始了描述自己文章章回的写作,只不过走的不是一条路。人生是一条大路,但岔路很多。世道上走着各色各样的人,跑着各式各样的车,快慢速度一目了然,都在向人生的目标迅跑。有地走累了在乘凉,有的迎着阳光继续走,有地爆胎了在换胎,有得则已经抛锚了。继续走的,继续加油的,走在了世道的前面。当然,小路上也挤满了人,只是路走岔了,虽然不情愿,前行的结果也不一样,但只能这样。
经历了世道的风风雨雨,我们有很多的话要说,这就要看每个人的心情了。可以静夜品茗娓娓道来,可以风风火火倾情诉说,可以游山玩水向自然呼唤,可以在星级酒店品红尝绿,可以在排挡酒肆醉语沉沦。文静雅致一点的,还可以用方块字排列涂鸦,无论何种方式,发泄就好。
把看到的,想到的,晾晒出来,把记下的,走过的,形成文字,这就情有所牵,话出有言。文字本身,就是记录世道的,就是反映世道的,水平的高低只是积累编排与技巧的问题。反映出的卿卿我我,情场三折,炮火连天,商战创业,平民家事,逗哏捧笑,无不是世道的再现与历史回顾,更是给世道增添了“天、地、皇、亲、师”的张扬。
还是说一下世道的寻常事,老百姓自己的故事,讲自己的世道。
一.还原的店名
顺着当年慈禧老佛爷西行的道路走,出京城不远就到了这个塞外小城。
四四方方一座城,可能当年建城伊始都是这个样子。据康熙年间编纂的县志记载:“这座小城,明景泰二年筑,{公元一四五一年}隆庆三年砖修{一五六九年}垛口砖砌,墙灰沙砌成,周围二里四十二步,高两丈九尺,厚六尺五寸,东西街长一里五十一步,共三堡,东二堡相连,西另为一堡。中有老龙潭,水出其间,堡人建石桥一洞,中堡有关庙。”
就是这么一座小城,五百多年的斗转星移,恍惚间变了摸样。现在一条街道长的都望不到头,高楼林立,霓虹闪烁,俨然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现在找寻小城的遗迹,真得还有一个城门洞在沧桑中耸立着,保存的还不错。一个叫火巷口的小巷穿越其间,窄窄幽幽的街道,闹中取静的民居,倒是添了几分古色古香。
这个小城历来不缺少商贾店铺,老县城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的时候,修水库被淹了,从此这个小城就成了县府的所在地。
解放初期的时候,这里的商业还算繁华,一般的日用百货都能买得到。况且这里是东临京津、西连内蒙的交通要道,商潮流动,商贾穿流,街上的店铺更是鳞次栉比。
老周,子承父业在这条街上开了一间剃头房。门脸不大,放得下三四张椅子,名字也不够响亮,就叫周记理发店。
他耍的一手儿好手艺,理发,剃头,刮脸,按摩推拿,样样精通;推子,刀子,剪子,篦子,抄子,工具样样齐全;就连当时女人的火烫卷花,都略知一二。在当时,能有一间临街店铺,不受风耗雨洒,日见现钱,小日子过得绝对够滋润。
这条街道上,除了理发的,还有酒馆,饭铺,旅店,澡堂,照相,杂货铺,米面铺,笼箩铺,度量衡,熟皮子铺,百货日杂店,琳琅满目。要是逢个赶集上店的节气,满街筒子都是人,熙熙攘攘,拥来挤去。这时候,老周的买卖格外得好,刀子刷刷,剪子咔咔,黑的,白的,花白的头发,半天的功夫就积起一堆。
五十年代中期,开始公私合营了。凡是与服务业有关的都聚拢起来,成立了一个机构----饮食服务处。房子归了处里,工具随人走,每个人给了一张入股的发票,这就成了公家人了。理发的店铺也收编了不少,为了区别差异,什么东堡理发馆,顺城街理发馆,还有理发社。
散落的理发“铺,”被串在一起,升格为理发“馆”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木椅子变成了铁椅子,手推子变成了电推子,有了电吹风,有了化学烫,有了染发制剂。但是,人们干多干少一个样,手艺好坏一个样,出工不出力,小病大养,无病呻吟,熬年头,混工资。老周的头发已经显出几丝白发,无奈里透着无奈。
史无前例的运动来了。走出店门,上山下乡为工农兵服务,到乡下点种、抗旱,挖地道备战备荒,都成了工作的内容。就连店名也变了,卫星理发馆,红卫理发馆,工农兵理发馆,取代了东堡,西堡理发馆的名称,临街的玻璃都印上了放光的红太阳。
事情终于结束了。又回归到刀子剪子的声音里来,理发馆又恢复了原来的名称,空气里还是那样,弥漫着肥皂和来苏水的味道,只是老周的白头发更多了,老周有些老了。
事情发展到下班后可以“干私活”了。老周基于家庭的困难,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租了一间门脸儿带着儿子开始干自己的事儿了。手艺好,人不请自来。老周下班后的买卖很火,干的也越来越起劲儿,儿子的手艺也是日渐提高。老周终于熬到退休了。他明目张胆的以儿子的名义领了营业执照,一个时髦的“秀丽美发屋”焕然一新的开张了。
老周还是老周,只不过增加了儿子小周。起名字的时候,儿子坚持这样叫,老周有些反对,但还是妥协了。后来,凡是来的老顾客都觉得反感,觉得不是味儿,建议老周换个名字,老周倒是重视了,儿子还不以为然。毕竟顾客是上帝,说的人多了,不得不上心。
老周与小周可劲儿的琢磨,发廊啊,美发厅啊,理发馆啊,造型屋呀,都不适合,最后老周一锤定音,还叫“周记理发店”。这下好了,来的顾客都喜欢这个名字,说来也是,老周小周仰仗的就是城里的老顾客,价钱低,手艺好,就连名字都经济实惠。
这个名字追根溯源是老周的老周起的,真的,这个名字名符其实,挺好。就这样,周记理发店还在小城的城墙角下开着,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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