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某是个篷布销售商,我与他在2008年冬季认识。
每到冬季我们就需要用一些有规格尺寸的篷布,苫盖我们收购的玉米堆,主要为了防止雨雪的侵害。篷布是低值易耗品,很多单位都需要,量也比较大,隔年就要换些新的,所以送篷布的人多少得有点关系才可以送进来。那时我刚到乡下一个新单位工作,需要购买几件蓬布,他和媳妇开面包车来送货认识的。事后熟悉了才知道,这个媳妇是二婚媳妇。
认识他,缘于局里师兄的介绍。他租的店铺位于局机关办公楼下,店铺开在这里,不言而喻目的性自然很强。也是近水楼台的缘故,使得他与局机关里的主要人物交往的很近,与其他人员混的也很熟。自然而然,系统内几十家单位大多都在用他家的篷布。
第一次见面看其貌似忠厚,衣着简朴,不像有些商人那样精明。古铜色的圆脸庞,额头上有几道长短不一浅浅的皱纹,象素描笔划上去的,刀刻般宽大的双眼皮和厚厚的眼袋包围着一双微红的眼睛,双耳不大略略往前罩着。中等个,大约四十出头的年纪。
机构改革政企分开后,局机关与下属单位脱离了隶属关系,只保留了行政监管职能。于是他的篷布销售量开始直线下降,效益一天不如一天。
虽然篷布销量少了,因为是起家的主业所以他一直没扔,但也不得不考虑别的出路。他在市里新开的一条商业街贷款买了一套越层门市,开了一个汽车装饰商店。虽然现在汽车已经普及到了千家万户,城市乡村保有量越来越多,但是这样的商店也随处可见,竞争也激烈,大多数都勉强维持,惨淡经营,他也不例外。
而我因为与师兄的关系,便与他比之前走的更近了些。他是个农村孩子,没上过学,大字不识几个,自己的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十足就是个睁眼瞎。虽然没文化,社会朋友却交了不少,涵盖了三教九流,这也成了他日后陷入困顿的根由。他嗜酒如命,有酒便迈不动腿,偏又酒后总找茬与媳妇吵架,甚至动手,这也把婚姻弄得一塌糊涂。
开汽车饰品商店时,媳妇已经是三婚媳妇了。前两个媳妇都因为他酒后失德,频频使用家庭暴力,不得已离婚了,留下了一女一儿,都不在他身边。三婚媳妇之前丧偶,虽带来两个双胞胎女儿,但都在外地上学,不在他俩身边。
随着接触日渐深入,慢慢发现他没文化,看待事情和问题上心胸狭隘格局小。后来,出于江湖义气他替一个不靠谱的朋友担保借了小额贷,朋友没有偿还能力了,贷款都转到了他的身上。这样一来,使得他更雪上加霜。心情不好,加上酗酒,与三婚媳妇之间矛盾更是白热化了。三婚媳妇在与他婚姻存续期间拿给他十多万元钱买了一块地,他说还给她了,她说没有,一直因此打打闹闹。无论谁去他的店,他都像一个受了伤的小媳妇那样,絮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最后俩人还是曲终人散了。
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别人出的主意,要把商店改成刷车场,因为手里没钱需要找人合伙,他出场地找人投钱。大家都想帮帮他,这其中有一个朋友辉出了2万块钱,买了刷车设备,简单布置了一下,于是刷车场很匆忙开业了。但是刷车厂只维持了三个月的时间,生意不好,他偷偷摸摸把店兑出去了。兑了2万多块钱,他没有分给辉,而是把钱还了外边的欠账,辉知道了很生气,因此与他也闹掰了。他自知理亏,无脸见人,收拾收拾去南方打工了。
格局小的人,难成大事,象他这样的人去打工的话,也不会一帆风顺的,时不时就会出点妖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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