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欢喜》里有这么一段关于儿子的解读特别有趣。
方圆、乔卫东、季胜利三位同志聚一块喝酒吃火锅,聊着各自家中要高考的孩子。方圆说到:
闺女那叫小棉袄,儿子最多也就是一防雨服;
小棉袄贴身穿着,又暖身又窝心;
儿子就等于是一雨披,一雨衣,一年能下几回雨,能穿几回雨衣啊。
所以将来儿子就是关键时刻露个面,比如咱们七十大寿的时候、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有就是将来咱们丧礼的那天,在葬礼上边他站头一排,一边哭一边跟大家握手:谢谢你来送我爸……
听罢,家有女儿的乔卫东觉得吃火锅心里都是拔凉拔凉的,家有儿子的季胜利说他和方圆才真的要“凉凉”。
隔着屏幕,我想着家中有两件雨披,一边笑一边苦笑。
当妈七年,早已让我看透养儿的真相,我知道会凉,平日里和两儿子朝朝暮暮相对分分秒秒崩溃,一会暖一会凉都是常态。只想说,现在当两个男孩的妈妈真的太难了。
(图片来自网络)刚刚过去的暑假,除了我,遭受重创的还有我家的沙发和阳台门框,千疮百孔。沙发上小小的眼是弟弟拿铅笔戳的,还有大大的缝是他抠海绵拉扯造成的;门框上的洞是哥哥玩滑板撞出来的。
哥哥小的时候几乎没在墙上画过,可是弟弟连本带利地还回来,墙上画、地板上画、餐桌椅背他都画,有那么几次画在纸上,我都想感谢天感谢地。
自从养了这两儿子,常常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要维护家庭物件的齐整真的太难了。
(图片来自网络)现在都称孩子是四脚吞金兽,曾经我也是一只四脚陪玩母兽。
哥哥玩积木,搭建轨道之后觉得场景不足,在他的安排下,我一会双手伸展变成桥面、一会单手顶天落地变成塔吊、一会双手双腿抻直变成山洞。
如果说养哥哥考验的是我的身体柔韧性,那到弟弟这儿,考验的就是我的身体抗压力。弟弟会要求”妈妈,变成滑滑梯“,于是我立着双腿,同时拉着他从地上走到我的膝盖上,腿骨被踩得很疼;可他还会要求“妈妈,我想在你的肚子上蹦跳“,我只能回答”你就想想吧“。
好不容易片刻安静,我怀抱着弟弟看第一百零八遍小猪佩奇,正当内心无聊且无奈时,哥哥靠着墙站在沙发背上大声地说到“妈妈,我学会了一个成语”,那么厉害的样子也引起了我的兴奋“是什么成语啊”。
只感觉一阵风过、迅雷不及掩耳,他直接跳到我的肩膀上,“三头六臂!你看我们现在三个人是不是三头六臂!”
我的肩膀、我的背、我的老腰都在说是是是。
唉……
身体受到的历练常有,血的教训也不鲜见。
有次带哥哥去公园,他蹲栏杆上我抱着他,没有一点点防备,他突然就起跳,铁脑袋直接顶上我的下巴。当时口腔里满是血腥,我一边吐血一边关切地摸他的脑袋,他竟然说不疼;可我对着手机镜头发现,口腔里面下嘴唇的位置被震开了一道缝;我甚至感觉下巴被移了位,好好的鹅蛋脸变成了大饼脸,整个后脑勺麻木了许久。
不得不承认,小小的男孩身体都有大大的能量,难怪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想要保持温柔似水真的太难了。
(图片来自网络)弟弟说要玩游戏。我按他的吩咐躺沙发上,他把所有的抱枕全压在我头上,末了还给铺上一条薄毯。我大呼“快闷死了啊”,他边整理那些抱抌边说:妈妈你不能起来哦,等我把你挖出来。
原本在房间里画画的哥哥闻声跑出来说:我也要一起玩。
就在这个时候,我心生一计。哥俩欢天喜地地扔开抱枕的时候,我不动;听到哥哥喊我妈妈的时候,我不动;感到有个小肉手摸我的鼻子和嘴巴时,我还是不动。
我忍啊忍,就在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我听到哥俩跟哭坟似的嚎叫:妈妈、妈妈,我就把眼睛睁开了。
我是皮了一下,可如若不皮,这哥俩还会一次又一次地用枕头把我活埋。好好的佛系妈妈,不得不每天修炼演技,想要保持成年人的优雅体面真的太难了。
(图片来自网络)弟弟最近开始上幼儿园,只有第一天是欢天喜地走着去的,接下来的这两周全程脚不沾地,小胳膊一直紧紧地搂着我脖子,我接受他的节奏,但眼看着他成为全班最后一个还在哭的孩子,眼看着他给我搂得搂出脖子上长了包,我觉得我温柔的坚持还不足够,所以让哥哥好好给他聊聊。
等我在厨房里洗碗时听到这哥俩真的在聊。
弟弟,今天上学又哭了?
嗯,我想妈妈了。
别人都没有哭吧?
就我一个人哭可以吗。
可以,但是哭也得上幼儿园啊。
我不想上幼儿园,不想上!
唉,别说你了,其实我也不想上学……
旁听的我心一点点变凉,指望着哥俩相互鼓励,没成想他俩的情绪越聊越低。切好水果端到他俩面前,他们又为挑哪块水果开始打闹。
两个男孩的家庭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明天一早还是得打仗一般送他俩去各自的学校,真的,当两个男孩的妈妈太难了。
把孩子送进学校,家里弥漫的是令人兴奋的安静,吸一口自由的芬芳、享一段自在的孤独,攒点体力、续口仙气,然后,接着给这哥俩当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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