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的一章读完了,赶紧睡觉吧。”
——“啊?这也太坑人了!快告诉我伽利略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每天一章,不多不少。预知后事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就这句话最坑了!”
看着娃愤愤不平的嘟囔着关灯缩进了被子,老母亲合上书页暗戳戳的笑了——果然,只要悬念设置得好,即便是《数理化通俗演义》这种听起来怎么也跟“枯燥”脱不了关系的大部头,也能让娃爱得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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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当我把这本足有四五厘米厚、端在手里跟砖头似的书从快递柜里拿回来的时候,娃他爸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神经病似的:说实话,作为一个文科生,即便是在奔四的年纪上想起当年“被数理化支配的恐惧”,我依然心有余悸;就算是如今依然总把“我们工科生当年是学数四的”挂在嘴边、很为自己曾在数理化领域勇敢叱咤过而自豪的老公,估计也绝想不到主动买这么本书回来看。
要问为什么……哎,我不就是被作者梁衡那句“给枯燥的知识裹上一层糖衣”给蛊惑了嘛,想着,如果能提前未雨绸缪,给娃将来的学习打个良性基础,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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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一买吧,还真买对了。虽然娃也不主动看,但是对于我读给他听是一点儿都不排斥,每天睡前都听得挺上瘾。
开心之余我也难免琢磨——明明很枯燥的数理化历史,当年虐得我龇牙咧嘴的,梁衡老师到底是做对了什么,竟然把它打造成孩子喜爱到上瘾的故事了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还真被我在下面这本书里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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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数理化历史这样的东西,跟一般的故事还不太一样:前因后果不能随便编,脉络走向不能自己扯,要说的要写的都是“早有定论”,留给作者“创作”的余地其实挺有限的。所以,看这本《拆解一切故事写作》的时候,我也是带了点挑衅心态的——就想看看作者大言不惭的“一切”是不是名副其实。
看完之后我发现……什么故事结构啊角色塑造啊之类用不着操心的部分不说,单就“制造悬念”这一项,长安野望就算是和梁衡老师心有灵犀了。
故事创作中,悬念无处不在。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悬念被作者巧妙地安排在每一个章节、每一个剧情里,成为吸引观众阅读和观看的“痒点”,让读者和观众在不知不觉中,一章接着一章、一集接着一集地看下去,直到结局。
想想看,从小到大我们听过那么多科学家的故事,远到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近到牛顿爱因斯坦,不能说倒背如流吧至少也耳熟能详。如果光是简单的把这些集合起来,作为“历史故事”恐怕还差点意思。
可这本《数理化通俗演义》读下来,别说孩子听得津津有味,我自己读起来也觉得跌宕起伏颇为投入,很有“想要一口气看完”的冲动。回头细看,可不是么?从“通俗演义”这种体裁的选择,到每个章节回目标题的设定,再到情节推动中那些精心设计的节奏感,由悬念构成的“痒点”果然无处不在。
先说体裁。早在最初版的《数理化通俗演义》作者自序中,梁衡老师就这样解释他的写作初衷:“数理化……很枯燥,没有专门的目的和压力,人们很难去亲近它。能不能接文学之力培养数理兴趣、变苦为乐、变被动为主动呢?但愿这些文字如苦药片上一层薄薄的糖衣,能为苦读苦学的青少年们增加一点乐趣。”
枯燥的梳理知识vs.生动有趣的文学作品,这个反差萌的搭配本身就构成了第一层悬念: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内容,真能结合在一起吗?——这就构成了大多数人看书、甚至是买书的第一重“痒点”。
再举一个标题的例子。第六回“老弱妇孺齐上阵,一面镜子退千军”,副标题为“凹面镜的聚光作用”。带着多年学习的先知视角,我们大概也能猜到,这一章讲的是凹面镜聚光的原理;但即便如此,老弱妇孺、用镜子退敌,这样的信息提示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引起我们的好奇,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有趣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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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念就是控制信息释放的节奏。作者知道自己书中所有的信息,但不能一股脑儿全部告诉读者,你需要有节制、有计划、有技巧地进行叙述。释放信息的快慢、多少都会成为制造悬疑的重要方法。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一个人对某件事一知半解的时候是其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因此我们要把所有的信息都切割成无数个小碎片,每个碎片都包含了一定的信息量,让读者根据掌握的信息量进行推测。
对应《拆解一切故事写作》中的这一段说明来看前面的标题,“半遮半掩的信息为啥能够引起读者的好奇”就更直观了:
标题给出的信息里,带出了退敌的主体——不是厉害的军队,而是印象中最不适宜打仗的“老弱妇孺”;明说了使用的“武器”——不是明枪暗箭,而是明显没有共计功能的“镜子”;一个“千军”还不动声色的点出了对手的强大。
这些被作者故意碎片化处理过的信息里,处处流露着与认知不符的巨大反差,第一时间在读者脑海中形成了对剩余信息的期待:一定有哪些东西,是作者知道、我现在还不知道、而且能在后面的正文中找到的!一个“吸引读者继续看下去”的钩子就这么妥妥的下好了。
如果说标题中设置的悬念能够吸引读者“读完这一章”,章节结尾处的悬念就肩负着让读者“看得停不下来”的重任。
在故事创作中,合理地利用短暂的停顿来勾起读者的好奇心,是屡试不爽的好方法。在一个章节结束的时候是当地制造一些小悬念的方式,叫做“断章”。
虽然说的冠冕堂皇,但大多数读者对“断章”都是有切肤之痛的。小时候抱着收音机听评书,每每到关键情节,说书人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就会引得大家捶胸顿足,抓心挠肝又无计可施,只能眼巴巴的盼着明天同一时间来听下文。现在各种电视剧、综艺节目也都深谙此道,剪辑的时候一定会在重要环节的高潮处插播个广告——这种做法刻意拉高了观众的期待值,满足了自己被期待被追捧的成就感,所以最被创作者们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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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梁衡老师显然也是个中高手。让我们随便挑几个章节的结尾看看他的“断章”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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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几个结尾来看,用“断章”设置悬念的规律也很明显:
在故事中,利用关键时刻的停顿来制造悬念的前提条件,就是我们需要把主角逼入绝境。主角的危险时刻往往是读者最在意、最关心的时刻。在此时设置悬念,无疑会让读者的好奇心指数达到顶峰。
正是这样的章节结尾,每每让我娃听得又爱又恨、欲罢不能,客观上保持了对这些硬核内容的持续兴趣。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要问:
说了半天,你今天要推荐的到底是哪本书啊?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
如果你和我一样,是个心机深重、想要诱惑娃对数理化感兴趣的老母亲,梁衡老师的《数理化通俗演义》确实是一本适合拿来做熏陶的书;
如果你不止打算熏熏娃,还想研究研究怎么能给枯燥的硬核知识加点儿料、以后跟娃聊天的时候方便随时夹带点儿“私货”,那这本《拆解一切故事写作》也很值得一读;
当然啦,读了《拆解一切故事写作》,也许你还能顺道发展出点儿自己讲故事、写小说的实用技能,那就是额外收获啦!
毕竟,读书、多读书、读好书这事儿……不就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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