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堂姐家作客。堂姐在厨房忙碌时,堂姐夫在阳台优哉游哉地抽着烟;吃饭时饭锅伸手可及,堂姐夫却把饭碗递给堂姐,非要她添饭不可;饭后他手里捧着手机,眼里盯着屏幕,却将脚搁在茶几上唤堂姐帮她剪脚趾甲。我看了真是怒不可遏。
我想起鲁迅小说《端午节》,其中有一段话,描写教员兼官僚的方玄绰和太太的对话方式:“他们是没有受过新教育的,太太并无学号或雅号,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称呼了,照老例虽然也可以叫 '太太',但他又不愿意太守旧,于是就发明了一个'喂'字”。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方玄绰这位“进步人士”骨子里头都是对女人的蔑视。
太太是怎样回敬他呢?“太太对他却连'喂'字也没有,依据习惯法,他就知道这话是对他发的”。方太太也不简单,做到: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甚至在方玄绰手头万分拮据时,太太更不把他放在眼里:“······方太太对于他也渐渐的缺了敬意,只要看伊近来不很附和,而且常常提出独创的意见,有些唐突的举止,也就可以了然了。”
如果太太经济独立不用依赖他,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方玄绰正处在“五四”后期,一个新旧文化交锋的时期,他的意识还在新世界里摇摆不定,难免残留下男尊女卑的思想。
如果说方玄绰因循守旧,还沉溺在过去的世界里思考问题,以致思想落后,那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受到了时代的限制,身上还烙着旧文化的印痕。但在新时代里,有的男人还保留着三从四德的思想,不把自己太太当人看,让她做牛做马,那就太可悲、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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