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几个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感觉它足以让我好不容易努力打造的、虽然依旧不咋地的形象瞬间掉成负数。因为码字的关系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妥妥的一枚淑女,等了解后大都感觉上当了,因为我和淑女八竿子都扯不上。实不相瞒,我曾经努力地淑女过,大学时候还曾被室友视为最可能成为淑女的潜力股。于是,同寝室的几个姐妹各种努力,各种提醒,让我努力往淑女的路线上靠近、靠近再靠近。可是在多次我都以三寸不烂之舌舌战她们五个,打打闹闹时动不动还会成功地把她们挨个胖揍一顿后那个伟大的淑女打造工程被宣告结束!没办法,既然包装失败,索性破罐子破摔。结果干了不少特别犯二的事儿!
刚毕业的时候,我加入了以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著称的教师行列。在我们学校不远处有个镇子,我经常去那里采购些生活用品。记得那年冬天非常冷,有一天我又去了,哆哆嗦嗦地买了些东西准备打道回府。结果,在街道的一段积水处坐着一个衣着褴褛,两眼痴呆、光着两只脚的流浪汉,一看就是神志不清的那种。本来都要走的我看了他两眼,腿就再也迈不动了。那天实在太冷了,即使我穿着厚厚的棉衣依旧冷得不行,而他衣衫单薄地就坐在冰冷的、泥水都结了冰的地上。我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想靠近我又不敢,想离去我还不忍,就那么呆了好几分钟,抬头看到不远处正在卖煎饼的小贩,我赶紧跑过去给他买了两份。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他面前:“你吃点吧!”可是他面无表情,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我,也许他的世界里已经混沌到连求生的本能都没有了吧。(写到这里,我的脑海里还能清晰地想起十多年前的场景)我没有办法,只好把装饼子的袋子放到尽可能距离他近的一个干净处,心想万一他还想吃点呢。站起来时周围好多人都瞅着我看,一脸的好奇和不解,也许在他们眼里我满脸都写着“二”字吧。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我的心里满是悲哀,为那个连求助意识都没有的他!
后来,辞职到西安找工作,一个人租了房子住。有天晚上参加一个公司的职前培训,下班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一身疲惫地从公交上下来准备回房间,突然公交车站牌不远处四个二十左右的小青年在打架。三个打一个,打的人又打又骂,被打的哭爹喊娘。还从没有见过这阵势的我一下子懵了,吓得不行,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就冲了过去,大喊:“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具体过程我不记得了,因为当时脑袋都是空的。过了会儿那三个“嘀哩咕噜”了一番后扬长而去,剩下的那个满脸都是血地站在我跟前哭,我看他一眼突然发现他也不是个善茬,那一刻我清醒地感觉到了害怕。赶紧给他递了些纸巾逃也似的跑回出租屋。等我把衣服换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我那粉色的裙子上好多血,我把衣服泡在盆子里,好久不敢洗。后来告诉朋友,他听后一脸惊讶,完了说了句“你二得很!”
后来又在北京呆过一个冬天,北京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各种匪夷所思的乞讨者。我经常被各种他们以各种姿态索要,那个时候挣钱少得可怜,但却几乎来者不拒。记忆中几乎每天出门都会散出去些钱,少则一两块,多则七八块。走出校园不久的我还不懂得这个世界的复杂,总想着尽自己一点微薄的力量给他们一点温暖。毕竟北京的冬天真的很冷,风很大,远在他乡的我深感居之不易。只是有一次有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背着书包蹲在路边说丢了钱,没法回家了。我看她在地上用粉笔写着求助的信息,看她似乎还很稚嫩的眼神,有些怀疑不想管又怕自己过后不安,便买了些包子送给她:“小妹妹,姐姐没有多的钱,就给你买几个包子,也不知你喜欢吃啥味的,凑合吃点吧!”本想着她会满脸欣喜的,没想到她接过包子二话没说起来就大踏步地走了。没几天后,我又在另一个地方遇到了她……我猛然明白了,那天她离去时肯定觉得我好二!
还有一次坐公交,抬头间发现一个小偷正在摸摸索索地捏一个女孩的包。我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办。好几次都想像个横空出世的女英雄一样大喊一声,结果我太窝囊了,死活没敢。视而不见吧我又做不到,眼看那个人快要得手,我情急之中用手戳了那个女孩一下,说:“呀,是你呀?你现在在哪呢?好久没见了!”女子一脸懵,我使劲地跟她挤眉弄眼,可惜那个女的比我反应还迟钝,一直莫名其妙,一直说我认错人了……没办法,随她去吧,谁叫我也这么胆小呢。只是想起她当时看我时眼睛里写满了的二时,自己都有点想笑。
类似的事儿很多,只是时间太快,一晃十多年就过去了,很多记忆都渐渐地模糊了。现在拖家带口的我经常顾不上犯二了,但还挺怀念曾经的那个自己。打小我就崇尚侠客,因为我喜欢他们身上的那股凛然正气和义气,感觉有说不出的踏实和痛快。 还经常把自己想成一个武功高强,行侠仗义,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有段时间特别喜欢双枪老太婆,后来看电视剧时又非常羡慕那些占山为王的女土匪,看她们发号施令威风凛凛,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畅快淋漓,感觉那样才带劲,才活得有滋有味。可惜梦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干。现实中的我非常胆小,别说大碗喝酒,平时滴酒不沾,偶尔喝点果啤还要嘚瑟半天,吃肉更是可以忽略不计!唉,可惜了我的一腔英雄梦,最后不尴不尬地成了一次次的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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