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到了物业那，一中年女人坐在台子里，在电脑前忙着什么。那女人看见我走进来，抬起了头问道：“什么事？”

我说：“我家楼上臭死了，你们能不能派人去看一下？”

中年女人问：“哪一户？”

我：“44号，1404。”

中年女人在电脑上噼噼啪啪一阵敲，然后叮着屏幕愣了一下，说：“1404啊——”

“是的。”

“那你先回去吧，我会安排安保部的去看的。”

“什么时候去？”

“就这一两天吧。”

“不能马上去吗？”

“我们也希望马上去啊，你看到了没有，整个我来办公室就我一个，其他人都忙，等他们有空了自然会去的。”

“那你有没有他们家的电话什么的？实在不行我先跟他们家沟通一下，实在太臭了，我都进不了家门了。”

“可以可以，我看看。”女人翻了一下电脑，又说：“你记一下，138XXXXXXXX。”

我记下了号码。中年女人又补充了一下：“1404住的是个老头，这个号码是他儿子的，不过他儿子在外地。我觉得你打这个电话可能没什么用，即使遇到老头本人也不一定有用，我建议你去去居委会吧。”

“啊？怎么会这样？”我问道。

“你们家新搬来的，可能不太了解情况，老头喜欢把破烂往自己家里捡，说实在的这不是我们物业能管的。你只能找居委去协调了。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们也会派人去的。”中年女人答到。

我转身出了物业办公室，去了旁边的居委会。居委会里几个大爷大妈在闲聊，有的在喝茶，有的在看报，我进去之后也没人打招呼，我找个像管事的老头说明了来意。这帮老头老太立马转移了话题，有人愤慨，说这老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家里又不缺钱，儿子在外企当高管，自己也拿着几千块的退休工资，他还捡破烂，捡的破烂又不卖，家里都堆成山了，去年刚给他强制清理了，拖了一大卡车，估计现在家里又装满了，搞得旁边的业主三天两头朝我们这跑，难怪他儿子不要他。也有人感叹，说几年前老头还挺好的，自打他老伴走了以后，就变成这样了，老头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却染上了这么个毛病，也是个可怜人。

我站在一旁，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地，几乎插不上话，最后那个像管事的老头慢和和地跟我说，小伙子，你多担待一点，他们家情况有点特殊，不过你放心，这几天我们会上门去协调的，安排人把他家清理一下。听居委这么说，我只好暂时离开，回到了自己家里。

回到家之后，发现连客厅里都弥漫着臭味，我随即拿起电话，拨打了物业给的电话，嘟了两声，便传来一个语言提示：“对方正忙，请稍候再拨。”一会，收到了一条短信：“抱歉正在开会，稍后给您回电。”我搬出了家里两台落地电风扇，放在阳台，开到最高档对着外边吹。过了一会，味道好多了。终于可以舒口气了。我刚坐下来息会，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