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许怀蓉:
宁静老师——一个生自己的气的人。她认为因为自己破坏了自己的生活,她才弄丢了李成风,她才离了婚,是一个单亲妈妈,这些 都说明是她自己破坏了自己的生活的,这样想可以让她找到一个让她自己感觉安全的地方,但在她人生里,这个地方至今还没找到,她知道这样想是没用的。
她很害怕,外面那些会伤害她的人会轻视她,会侮辱她,会强奸她,她会被打……这些想法让她不愿离开李成风,她不愿意并期待有他的生活,虽然那已经就是她所在的地方。她有很多不可失去的东西,这让失去他变成了一个噩耗。
在她相信这些想法的时候,在她和你面对面坐着时,她根本感觉不到椅子对她的支持,她还穿着衣服,衣服下面还有很多层衣服,她被老天眷顾着,可是,此刻,她看到她被他抛弃了,孤苦无依,特别可怜的画面,她哭泣不止,在这自己迷失在梦里的时刻,她失去了被老天眷顾的感恩之情。
她不知道她自由了,她被放了一马,不用再为另一个人操心,她还拥有一个公益机构,有一个爱她的女儿,身边有忠心的学生,可就在相信她的想法时,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全被抛到一旁。
她破坏了她的生活,她很伤心,她感到内疚,她的思绪跑到过去,她应该对他更好点,她不应该骂他……她回想他没走前的生活,此刻她十分困惑,她感到害怕。
她试图不去想那些,但是没用,那就像推迟一件没结束的事,此刻她得欢迎这些概念和想法,欢迎它们出现,然后调查它们,直到它们放过她为止,她的恐惧才会消失。她才会明白了她不得不失去李成风,她不得不经历所有那些,在她准备好之前,不然她怎么能让她自己被人甩?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被伤害、被背叛、被抛弃所必需的,她在经历这些时所相信的概念和故事,使这经历变得恐怖。
她认为非常聪明和智慧的人不会被抛弃,她永远也不想成为那些人,他们是失败的人,是她永远也不该成为的人,而现在她成了其中一员,这让她感到伤心、内疚。她沉浸在有关未来的故事里,这让她觉得恐怖和害怕,因为她觉得太闷了,就在此刻她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未来,纯粹的想象;另一个是这里,现实。但是她太闷了,所以她不能在这里,她在她想象的被抛弃后的情景里。她想象的未来让她难过,她有关未来的故事。
就算现在她变得现实点了,但她仍旧无法放下故事,只是假装好像不害怕似的,在她害怕的时候。
如果宇宙是友善的,为什么它会让她被背叛、被抛弃?知道她有责任心、爱艺术、工作勤奋、诚实可信,正是成功的人想要成为的那种人,为什么它要让她这样的人被始乱终弃呢?
她看不到她现在可以做她想做的事情了。她热爱服务,爱帮助他人,帮助别人解决问题,她可以全然去做了。她想过要成功的节食,现在可以少吃饭了。她曾希望能自由地去旅游,现在可以去了。她想过自己需要多锻炼身体,这下她可以如愿了。
被始乱终弃的,都是需要被始乱终弃的人。现在她害怕,她需要被安慰,而这不是她最喜欢的位置,在她需要被安慰时她更愿意去安慰他人。
她最终被抛弃,那是因为她能。在她应该能够应付之前,她应付不了,这就是她的人生之路,就算他没离开她,她都会离开他,因为她是勇敢的人。
在她最糟糕的时候,除了她所相信或想的东西,除了那些,她没事,没有问题。
要是有一样东西可以提醒我们所对着的这个世界是一面镜子,那会是什么呢?
你看到别人不善,那是因为你对别人不善。回到普宁的是需要回普宁的人,在这里弄明白这些的是需要弄明白的人,因为你能应付得了这事。
为什么他们会离婚?那是因为他们需要离婚,他们能应付这事,就像你能在医院照顾你爷爷一样,你能做这事。
李成风,以为自己很爱宁静这个大他16岁的心理咨询师,可是,他爱她,而那却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他对自己说了一个她是这个、她是那个的故事,然后他爱上他自己的故事,而她和此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作为他的觉知感应对象而存在,对此她毫无选择,她是他的故事,仅此而已。他从来没有见过她,没有什么人曾经见过任何人。
他离开了她,那是因为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和他所希望的事情的样子不一致,而这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有一个膨胀的自我在说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不再和她共眠一室,她把这当作是不爱的表示,是她伤害了她自己,不是他,她在心里对自己嘶喊他不应该对她如此冷漠,那才是她痛苦的来源,她痛苦是因为她在和现实存在对抗,而她不可避免的失败了。
在这五年里面,她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去取悦、得到、保持、影响或控制他或让他回心转意,恐惧是因,痛苦是果。操控是分离,而分离感带来痛苦。此刻,他完全的爱她而她是不可能认识到这点的,她从恐惧出发她不可能感受到爱的,因为她陷入了她不得不用行动来换取爱的念头之中,而所有有压力的念头都会在她和他之间制造分离的感觉。
她想象他身上的某个缺点,她最终忍不住发火,同时对自己缺乏进展而感到烦躁,并且在心里攻击他和自己。她经历的所有这些内在的攻击,只是一些需要她质疑一下的地方,如此而已。
她永远是当下她评判他的那个样子,绝无例外。她是她自己的痛苦,她是自己的幸福。
只要她仍然相信任何概念,她就会把它加在他的身上。在她用理解迎接这概念之前,迟早她会把这概念强加在他的身上,当她没有从他那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时,或他对她认为她拥有的东西形成威胁时。
当她相信了一个念头,那使她和他产生了距离,那是造成亲密关系结束的原因。在她相信他应该以某种形象出现,或他应该给她些什么,或他应该和现在的他有所不同之前,她还和他在一起,是这些念头造成了她和他的离异,就在她产生那些念头的那个时刻,她的亲密关系已经结束了。
当他让她如愿时,她很快乐,所以她不得不成为一个控制他的人,以便使他总是能满足她的愿望。
没人能够离开她,只有她能离开她自己。无论他对她承诺了什么,在她的承诺改变之前,她唯一可以信赖的是她自己的承诺,一个长期的承诺也只是针对那个时刻的。即使他说,他对她的承诺是属于永远的,她也绝不可能知道是不是真是这样,因为只要她相信存在着一个“她”和一个“他”,这就只是一个自我对一个自我的承诺,而自我什么都不爱,他们只想得到什么。
她是如何和他一起生活的?她有意地做了些什么让他以为她就是“他的另一半”,于是她失去了她的生活,她以为没有了他,她就不能生活。他的离开是一件好事,这可以让她开始认识真正的自己。
他给了她获得自由所需要的一切,而她错过了这个机会。这份礼物是:在这整个过程中,每当她发现自己的心在和现实存在对抗,并因此而感到痛苦和恐惧时,她便对那引起一切感受——自己在那个时刻信以为真的念头进行调查,从而让自己的心重又回到祥和愉快的状态,通过这个过程她自己认识到:她所可能遇到的唯一问题,就是自己未经调查的想法而已。
李成风一开始是这样来操控她的:“你应该和我在一起。”“如果你走了,我会很难受。”他利用这些念头来让她同意他的故事——这世界存在悲伤,有痛苦和不愉快。
如果她没有痛苦和不愉快,她一直在微笑、完全的自由,那她对一切没有控制也不能操控他人——她甚至都没有产生这些不明智的念头。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不是这样的人,他是她的投射,他就是她,她也是一个悲伤、痛苦和不愉快的人。
她对现实应该怎样有固定的看法,这让他和她无法真正的结合,始终痛苦着。当她对他产生了不愉快的想法时,她和自己产生了分离,就好像她在心里和自己分局了一样,她因此也和他分了居,这是令人痛苦的。当她的心从自己身上移开,放到他身上时,她和自己离婚了。
他想要对她承诺,她要他对她承诺,可那都是无望的。因为那只是一个自我对一个自我的承诺,而自我不是爱,它们只会索取。
她干嘛需要一个恋人呢?填补她的饥渴?可即使有了,她也仍然感到饥渴,他离开后,她等待他能够回心转意。可是,她不知道她等待的只是她自己。她要他爱她。这不是爱。因为他只能爱他所爱的,他爱谁不是她的事,她的事是爱他。多少次她用给予而不是接受来企图掌控外在的影响,而现在他不要了。
她一直都非常担心会失去他,她不知道就在她担心的那一刻,她已经失去了他。他离开时,她相信他抛弃了她的故事是抛弃她自己的行为,她就是这样和自己分手的。每次她插手他的事,知会他应该和谁在一起,他应该离开谁或不应该离开谁时,她离开了自己,而这样做的结果是孤独感和恐惧,在她质疑她相信的观点之前,她是造成她自己痛苦的无辜的肇事者。
她操控或企图改变别人就像是企图强奸他的思想:“喂,你!停止想你自己的事,把注意力放到这边,放到我身上来。我100%的确定,认同我对你最有利,我需要你的认同,我才不关心你想要什么呢。”
但她无法控制他的思想,她连自己的思想都控制不了,她面对的只是一个满是镜子的房子,你们就是她,这是一个宇宙的玩笑。她寻求认同是因为陷入了“我是这”的念头中,把自己局限于这小小的一点,这有限的东西中,她似乎选择了某个时刻心里生出的故事而不是爱,可那只像是弯到幻相的世界里游了一小会儿。当她开始调查她的故事,她又回到了她永恒存在的地方。
他是她的镜子,除了她对他的感知,对于她,他根本就不存在。对于她,他仅仅以被她感知的形式存在着,她想象他在想什么,而那最终是她自己在想,从头到尾,一次又一次都只是她在想。这让她迷失在自己的盲目中,自己觉得自己是对的,他只是她的一面镜子,除了这个认识,其它的任何看法都会给她带来痛苦。她并没有真正看到他,她看到的只是她认为的他,所以,她在他身上看到任何缺点,那就是她自己的缺点,因为她是那个投射它们的人。
她说她爱他,她只是在告诉他她是什么样的人。她说了一个他是如何英俊、迷人和性感的故事,她爱上了她关于他的故事,她投射的是她自己关于他的故事,而当他没有满足她的需要时,她说了一个他是如何对她不好,想要控制她,很自私的故事。
当她不断操控他企图赢得他对她的爱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连供他上学都有目的,这是非常令人痛苦的。在“我爱你”里暗藏动机,想象他会怎样看她,是让她痛苦的地狱。因为她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去让自己符合她想象中他对她的期待和看法。她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她需要他的认同,于是出卖自己,内心对自己的不诚实而体会到不安。她无法自然而然地对待他,这是不仁慈的。她认为他应该改变,她并不真的爱他,在那个时刻,她爱的是她的心想要他成为的那个样子,在他与她心目中的那个他符合之前,他是随时可被抛弃的,她相信了一个他没有满足她的要求的故事,她让自己失望了。
她的痛苦来自于她以为她的生命中有匮乏,而事实是她总是拥有她所需要的一切。她以为亲密关系会给她带来快乐,而亲密关系实际是两个信仰系统走到一起来证实:她能从自己以外的地方得到快乐。这意味着他赞同她,她就爱他,如果他不赞同她或质疑某个她视为神圣的信仰时,他立刻成了她的敌人,他在心里和她分了手,然后,她开始寻找证明她是对的所有证据,她的目光始终聚焦于自身以外。
他离开后,她仍旧把注意力放在自身以外——认为是他而不是她在这个时刻执着的故事造成了她的问题时,她成了自己的受害者,这个情况看上去很无望。
当她产生了他应该爱她这个念头时,她的痛苦就开始了,寻求他的爱和认同是因为她认为自己是不完整的。当她爱自己时,她是在爱那个时时刻刻都和她在一起的人。除非她爱她自己,她永远无法自在的和别人在一起,因为他们会挑战她的观念和信仰,而在她开始质疑之前,她不得不和他们发生冲突以捍卫自己,所谓关系不过如此。
当她认为她需要他的爱时她甘愿成为一名奴隶以为赢得他的赞同。她过着口是心非的生活,因为不能忍受他可能不赞同她的这个念头,变成一条变色龙,企图发现他对她的期待,然后力图成为他期待她的那个样子。
实际上,她从来没有真正得到他的爱,因为在寻求爱的过程中。她变的不是她自己了,所以当他对她说:“我爱你”时,她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她知道他爱的是她的面具,他爱的是一个并不存在的人,那个她假扮的人。
寻求他的爱是困难的,是致命的,在寻求的过程中她失去了她真实的那部分,这是她在寻找她已经拥有的东西时为自己建造的监狱,而这个监狱叫“爱情”,是一个她需要他来使她完整的故事,这是一个绝对荒谬的故事。
当她相信这个故事时,她感到难受,她是那个因为相信了自己的念头而让自己难受的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因为这意味着她不需要让别人来停止对她的伤害,她就是那个可以停止伤害她的人——而这,是她所能掌控的。
不存在她或他,只有“一”存在,而这是最后的故事。她相信的那个念头,是一个制造分离的企图,但那仅仅是个企图,一个不可能实现的企图而已。这是为什么她会觉得非常难受的原因。那个念头想要制造一个分离的“我”,而那是一份耗人精力的全职工作。
本来,她可以完全没有分离感的体验自己的天性,那就是爱她自己,并因而爱他,但她想从他那儿得到什么,或以为她需要他的爱和认同,她便开始体验到了痛苦。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她通过他来使她完整——那就是她评判他,质疑她对他的评判,然后把它们反转过来。
那么,她发现她所经历的最大损失,实际上是她能得到的最宝贵的礼物。
当她和他在一起时,心里没有他应该关心她这样的念头,她就成了爱的本身,而当她相信了他应该关心她这个神话时,她即刻失去了对他和自己的关心。
她用她的美丽,她的聪明,她的魅力去捕获他做她的伴侣,好像他是一头动物,而后,当他想要从笼子里出去时,她愤怒异常。
当他爱上了别人而她很介意的时候,她想他不应该爱别人,他伤害了她,他不配和她在一起,他背弃了他当初的诺言,他无情无义,她又踢又叫带着冲突和他分手。
当她终于不想从他那里得到任何东西的时候,她才可以舒服地和你面对面地坐着:我不想从你那里得到任何东西,如果你不要的话,我甚至都不想要你自由,我甚至不要你宁静。但如果你要,这就是我所要的一切,所以我会在你所在之处与你相遇,因为我记得想要是怎样的感觉。如果你对你的自由不感兴趣,那么我也不想要你自由,我要你的天堂,我要你的地狱,我要无论你要的什么,因为我爱你。
没有宁静老师,没有李成风,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一切,你怎么可能被放了一马,花椰菜怎么可能被放了一马,你们都被放了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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