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青健步穿行在合庆堂残存的弄堂里,钟向阳惶恐不安地跟在陈汉青身后。
走到一间保存较好的老房子前,陈汉青轻轻地敲了敲关着的门,轻声喊道:“周老师,在家吗?”
“哪个?”屋内一个苍老的声音边问边打开了门。
“周老师,是我。”陈汉青满脸堆笑道,“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陈汉青所说的周老师叫周东鸣,是当地德高望重的小学老师,是当年周家仅存的小儿子。周东鸣见是陈汉青,脸色冷了下来。他冷冷地问道:“哟,是陈董事长啊,你怕是敲错门了吧。”
陈汉青仍旧扛着那袋大米,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恭敬地说道:“周老师,那怎么会呢?小时候我在您家,您给我辅导过多少次作业,我怎么会走错呢。”
“你这样有‘出息’的学生,我可高攀不起。”周东鸣仍旧冷冷地说。
“周老师,我实话跟您说吧,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陈汉青说,“我想在村东头建一所希望小学。现在村里的小学,还是我读书的时候那个样子,破烂不堪,学生们怎么好读书?”
一听陈汉青要盖学校,周东鸣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这些年来,他一直呼吁要政府投资重修学校,也曾向乡里的头脸人物募捐,可都无人问津。一提起这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哼!在我小的时候,这个小学还是我们家的家庙。”周东鸣苦笑道,“那时以为就是凑活几年而已,谁知道一凑活就是五十年,现在还在凑活着!再穷不穷教育,我们河滩人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是!是!”陈汉青奉承道,“早就应该新建了。这不是没人为首这件事吗,一耽搁就是十多年。”
周东鸣猛地看了一眼陈汉青,有些生气地说:“没人为首?我为这事前后找了你三趟,你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出差。你小的时候不听我的话,到现在连阳奉阴违都做不到,要拒我于十万八千里!”
陈汉青赶紧给周东鸣鞠了一躬,他满怀歉意地说:“周老师,都是学生的不好,我也不敢再跟您解释。我今天来,可以给您一个准信,河滩村东头那块空地我已经和光辉书记说好了,用来盖我们乡里,乃至县里最好的希望小学!”
周东鸣见陈汉青不像开玩笑,仍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说真的?”
陈汉青笑道:“老师,您七十多岁了,我何必跟您开这种玩笑。老师您每次找我,事后我都找他们详细了解了情况,我真心为老师一心造福乡里的情怀感动。只是那时银行刚刚起步,我自顾不暇,没有办法为老师效力。”
周东鸣脸色彻底换个了下来,他打开门说:“我没什么情怀,有生之年,我只想再做这件小事。我看你是认真的,进来说吧。”
陈汉青赶紧再把米扛在肩上,提着油,跟在周东鸣身后进了屋。
钟向阳紧随其后,也进了屋。只见一间堂屋收拾得一尘不染,书架上整齐的排列着各式书籍。
陈汉青抬头注视着墙上挂着的遗像,问道:“周老师,吴师母走了有十年了吧?”
“十一年了。”周东鸣抬头看了一眼老伴,随即安排陈汉青坐,“汉青,你坐下,好好跟我说一下你的计划。”
陈汉青毫不犹豫地说:“周老师,我个人捐一百万,连江商业银行以银行的名义再捐一百万。后续如果资金不够,我再追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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