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辕三清
4.新来的副社长很风骚
第三天，主任忽然说要出国了。听到这个消息，大家一阵沉默，马上又开心起来。我知道为什么，因为这意味着我们有一段时间可以“放野马”了。
主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走路的脚步轻盈得像刚结婚的姑娘一样，整天飞来飞去的。我知道，一年一度的德国法兰克福书展就要开幕了，她这是为自己的德国之行准备呢。我回想起那天高力士社长静悄悄出现在我们编辑部门口的情景就不寒而栗。
社长这个人，真的像他的名字一样冷飕飕的，从来说话都是小声细语，但话语里满含着的是权威。那天，他和主任在小屋子里（主任单独坐一间）嘀咕了好一阵，然后阴森森走了。结果主任就变了。
“哎，孟老师，你说主任去德国出差要去多长时间呀？”小王问我。小王是新来的大学生，名字叫做王维，可是我很怀疑他知不知道唐朝也有一个叫做王维的，是个诗人，但愿他不知道。
“这个嘛——”我一扭头，刚好看见主任走进屋来，就问，“哎，主任，听说德国的出版业很发达，是不是呀？”
“好象是的。”主任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不解地问，“你问这个……有什么用处？”
“哦，我们……”我懵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主任，灵机一动说，“这个，哎呀我们……社向来重视版权贸易，我想，我们……你们这次出去，一定可以带回来很多有用的出版信息了。”
“那是——一定的啦！”主任竟然俏皮地一笑，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脑门，然后走了。
我抹去额头的冷汗，心想:“我的天哪，这是在哪里呀？整个乾坤颠倒嘛！主任竟然也会朝着我撒娇呀！”
主任走后两三天，我们上班都是懒洋洋的。嘿嘿，不怕人笑话，有几个家伙都是偷偷在上网看电影，真是没领导在，干什么的都有呀。
这天，副社长李香君忽然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我心里一惊！这是要干什么？平常，像我这样的职工零食是从不会关注的，今天，难道是……我一阵紧张，可是，尽管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但是领导召唤，还是必须表现得积极一点的把，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到副社长的办公室我需要下楼梯走三层，再左拐穿过一条长长的狭窄走廊，才能看见她的办公室的门。
这条走廊，平时是没有什么人来的，可要是有一个大胖子想要走这里的话，那就困难了，他可能几乎把整个走廊都塞满了，别的人别想在通过。我一走到这里，就想起上次段胖哥撞倒了发行部主任的故事。
话说段胖哥是旅游编辑部的支柱，玩车玩的很好，因而在社里有“一个轱辘”的美称，意思是说他只用一个轱辘就能把汽车开上街去，有点像是耍杂技的哈。某一天社长心血来潮，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开小会，他的办公室里的确有一个小会客室，因为开的是发行会，所以可还是可以的。但是，在开会时间到了的时候，发行部主任急匆匆跑来了，其他人已经在社长办公室门口等着了，不敢进。为什么呢？原来里面的声音很高，是有人在和社长吵架。听那嗓门，就知道是段胖了。大概是为什么福利待遇不公，段胖找社长理论来了。发行部主任正疑惑呢，忽然门开了，段胖气冲冲闯出来，看也不看周围黑压压的人，一晃身子就要冲过去。发行部主任正好首当其冲，哎哟一声歪倒在地，幸好他扶住了墙，不然那洋相可就出大了。发行部主任身子骨瘦弱，本来就怕这种撞击，可，段胖一扭脸走了。看着自己的部下齐刷刷望着自己，脸往哪里搁呀！
社长大喝一声：“还不开会！”这才解了围。
我正在胡思乱想，朝着副社长办公室走，鼻孔里忽然闻到一股浓香，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身子就撞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那是什么？我一惊，“哎呀！”我惊叫一声，谁知我却听到了一个比我的声音更尖更响的喊声。
“哎呀——”原来是一个美女！
我惶惶然不知所措，低头站着。那美女却娇嗔道：“哎呀，小孟，你真是坏呀，干吗这么冒冒失失的？”
说完，又左右瞧瞧，见没有其他人，又说：“你早知道是我来了，才故意撞我的吧？”说完坏坏地笑。
我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我撞上的是集团有名的一号美女黄丹丹。
我说：“我哪里敢呀！”可是我又怎么解释呢？这个时候，我恐怕是越描越黑了。我看见她手上满是文件，连忙抢着接过来，嘴里说：“对不起，对不起，黄总，我来拿吧。”
“哎呀，还是你会体贴人呀。咦？你怎么知道我调来你们社的？”她说着，竟然递给了我。我们的手指无意间触到了一起，我的心一颤，好像，她的手臂也在颤动。
“嗯，这个嘛……”我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来来，到我办公室说话。”黄丹丹说着，扭身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我迟疑着坐在沙发上，望着门慢慢关上了。
“小孟呀，你现在可是我们社最能干的中层干部了。”黄丹丹说着，眼睛直勾勾看着我。我哪里敢以“能干”自居呀，连忙谦虚两句：“哪里呀，都是同事们乱说的。”
“我在集团的时候，早就听说你是我们社的骨干精英呀！”黄丹丹跷起了美丽的大腿，面对着我坐下，我的眼前顿时一阵眩晕，眼睛不敢乱看了，只好低下。她继续说，“可是你呀，每次来集团，都不来我们人力资源部看看……我哟。”
她的声音有些异样呀，然后停住了。我不禁抬起头，正好碰到了她美丽热情又包含某种期待的目光，还有她那种带有某种意味的姿势……
“我……我……”这个时候我真是嘴笨啦，想不到什么最佳的词语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真的，以前我每次去集团，都是跑到办公室找小胡——我们以前调过去的一个小伙子，我们一起下下象棋而已。人力资源部，谁都知道那里的人是不好招惹的母老虎，谁敢去呀。
“我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上次，放我桌子上的花是你送的吧？”
我恍然想起，是有一次，我刚好走到集团电梯口，碰到一位认识的老作家来出版社做活动，人家送他的鲜花他不好拿，顺手递给了我。我呢，也是嫌拿着碍事，就放到了谁的办公桌上了，原来是她的。
“嘿嘿……嘿嘿……我也不是有意的……”我此时唯有讪笑了。
“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可是，我辜负了你的好意，没有及时联络你。”黄副社长的身子靠过来了，我闭上了眼睛。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你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黄副社长温热的气息远离我了，我睁开了眼睛。
“幸好，现在有一个事情，使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她说。
我一惊，脱口而出：“黄副社长，我一定保证努力完成。”
“嘿嘿，你不必着急，你一定能做好的，其实……”她眼珠一转，露出顽皮的神色，“这一点也不难的，也就是一个人而已。你知道我们社调来一个女孩么？”
我摇摇头，对这种新闻，我一向是很孤陋寡闻的。
“她是我的表妹，原来在师大教育系，现在调到我们社来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带带她，教她一些出版的知识。”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黄副社长的表妹要到我所在的这个部门来做编辑了。哈哈，这不是好事么？伺候好了这位表妹，黄副社长那里不是就没事了？
可是，我隐隐觉得，这里面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李副社长那里我还要去，所以我急忙告辞了。
却原来，李副社长早就在注意着我们办公室的考勤。自从主任出国之后，她没次巡视到我们楼层，都会在办公室外面偷偷观察，看我们都在干些什么。
“小孟，不是我说你，你们那里，只有你是老职工，资格最老，应该把编辑部的事情管起来呀。怎么能任由他们破坏上班纪律呢？”她说的是小王小薇他们上班看电影听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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