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国学

作者: 夜启澜晨 | 来源:发表于2020-04-07 22:47 被阅读0次

    不知为何,近来兴起一阵“国学热”,时常看见诸多文章言说孔孟,听闻人曰之乎者也,于是便问其人:何谓国学?

    听者或疑惑,或迷惘,未能做出解答。每每至此,心中不免叹息。

    读书多年,一直对国学心生敬佩和向往,也对国学有一定的了解和涉猎,无需多言,那就来谈谈国学吧。

    国学其实很鸿大。

    大到宇宙四方,天地万物皆包含在内。

    《千字文》中开头二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道出了宇宙初始时的磅礴和宏伟。

    所谓天道高远,地道深邃,一片混沌之中,一道白光劈下,随即天生而地成。

    《道德经》第一章谓之“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

    说出了天地万物的因由起始,万物自“无”中而来,归到“有”中去。

    “无”中生“有”,“有”归于“无”,两者相生相克,化于万物。

    国学其实也很小。

    小到一花一草一木,一沙一尘一土,一丈一尺一寸,一目一心一人,皆为国学。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句生动表现出草木顽强的生命力,也告诉我们只要有一点微弱的希望也应当坚韧的生存并发展起来。

    “桐城派”故乡的六尺巷体现出包容忍让,平等待人之意,也说明心胸开阔,恭谦礼让的人必定为世人所敬仰。

    清代词人纳兰性德一句“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写出了明明是一生一世的天作之合,却偏偏两地相隔的悲凉境况,诉说出无尽的相思之意。

    国学它很柔美。

    《诗经采薇》写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一股缠绵、深刻又飘忽的情思顺着杨柳飞扬,化作雨雪洒落,意境之柔,柔进了骨骼。

    李白《清平调》一词中又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以云喻衣,以花喻人,美丽至极,美到人心最深处。

    国学它也很冷峻。

    《孙子兵法》中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国家的存亡在这冰冷的刀光剑影里转变,非死即生,令人唏嘘感叹其中的残酷。

    残酷在于:无论你哀嚎、悲伤、痛苦、流泪、落寞、追悔,它都无法改变。

    国学它极为华丽而高贵。

    看始皇初创帝制,八荒六合之地皆为一统,金色的冠冕在嬴政的头上闪烁着华丽的光辉。

    忆汉武首开盛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未央宫殿前的汉白玉闪烁着高贵的气息。

    每看到此处,心中甚为澎湃,也为国学的华贵所倾倒。

    国学它又最为质朴且亲民。

    它是人们孩提时代就曾熟记于心的三字经文,“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朴实无华的道理给我们以最初的启蒙。

    它是市井人家口口相传的牛郎织女的传说,“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代表着平凡人家对美满情缘的期盼。

    既然国学它既大又小,既柔美又冷峻,既华贵又纯朴。

    那很多人就会问我:国学它到底是什么?

    于我看来,国学它不是人们平时从文言中所看到的之乎者也;

    它不是被世人泛滥引用的孔曰孟言;

    它也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好似封建时期儒生般顽愚,它也不是古代官场那般固化和腐朽。

    它是国家的一种气韵,陈寅恪先生曾说:国史在,则国不亡。

    我反而认为是国学在,则国不亡。

    因为国学是对国家过去整个历史文化的研究,这种研究只要传承下去不中断,那国家的气韵便会恒久延长。

    它是社会层面的一种导向,每当百姓深陷战火,社会倾颓之时,一个古老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引导人们走向那“天下大同”的社会。

    它还是个人身上的一种生活态度,《中庸》写道:君子素其位而行,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患难,行乎患难。

    国学它正是告诉我们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有什么样的身份、地位,无论富贵、贫贱还是历经患难,都应保持自己的操守和底线,都应安之若素,坦然面对,泰然处之,给人以坚持和希望。

    有人理解学国学就是记诵经典,学习孔孟之道,程朱理学,就是要会作诗写文,我认为它不是这样的。

    国学是中国人对自己本源文化的坚守和认同,我们要学习的,不是表层肤浅皮毛的边边角角,不是停留于外在的看似高尚的圣人之学。

    我们应该学习的,正是待人接物的处世态度,社会积极弘扬的良好风向,国家绵延不绝的历史文化,这就是我们需学习的地方。

    而我们所学习的,这,就是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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