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人和人,就是一个缘。缘,妙不可言,缘,说不清道不明,缘,有人说一种感觉,缘,在王菲的歌里有那么一句: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我想,这里说的也是一种缘,一种牵绊。
2016年3月14日,我在报上登过一则征婚启事,当时,曾经有一位先生和我取得了联系,记得那时原本是约好见面的。孰料,见面之前,我变卦了,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那位先生,取消了见面。当时,那位先生很生气,因为我的出尔反尔。
2020年5月31日,我重新又接到了当年未曾见面的先生的电话,感谢他仍然记得我,电话里,我回想起以前的事,也和他再次取得了联系。
我们约好重新见面,见面不容易,因为原定的日子下起了大雨,我们约好的地点又刚好是在户外,迫不得已,只得改期。

第二天,是个云淡风清的好日子,他打来电话我们决定说见就见,不辜负初夏的好时光。因为疫情,见面都戴着口罩,没有看到彼此的脸,但看到对方的时候,感觉对方瘦瘦的,脸不大。
那天是周末,公园里还挺热闹,我们坐在面向天鹅湖的长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有时沉默有时询问,互相问起近况。
身旁有小孩子经过,蹦蹦跳跳,爬上爬下,不亦乐乎,我们没有说话,空气却凝固下来。时间不长,他起身告辞,我目送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见面的时候一波三折,分别的时候,不知何日君再来。回想,见面交流,我问自己:是否交流顺畅?他是你要找的人吗?
爱情,相见时难别亦难。友情,又何尝不是呢?亲情,也同样如此,见面,山一程,水一程,分别,有谁知道下一次,我们何时再见?有多少次人生的离别,我们都想着下次见面,可是,不知哪一次没有了下一次,一别竟然是永别。
年前,因为疫情,没有去外婆家拜年,有时,电话联络。想不起,在去年,是何年何月何日见的外婆?今年,5月27日,我随妈一同去外婆家看望外婆。

记得上一次,听说外婆的左脚很肿。那天,我去的时候,外婆正在吃午饭,阿姨在喂她。很久没有看到外婆,我感觉外婆有些瘦了,但精神还不错。我握外婆的手,老人家很高兴,反握着我的手,一直不放。
我查看外婆的脚,发现确实很肿,皮肤表面看上去红红的,手摸上去硬硬的,两只脚明显不一样,外婆端杯子的手颤颤巍巍的,有些发抖,阿姨不知喂外婆吃什么,外婆吐了出来,轻轻的说了一句:不要吃。
饭后,外婆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眼睛微闭,脸上笑意盈盈。钟点工给外婆按摩脚底,外婆微微点头,有些瞌睡朦胧。
大约三点,外婆终于撑不住瞌睡虫的打扰,躺下休息,我也和妈离开了外婆家,回想起从我进门到离开,短暂的见面,外婆就再没说过第二句话。
6月8日,突然接到外婆住院的消息,我和父母一同前望急诊抢救室。病床前,当我看到外婆的那一瞬,我感到很不对劲,外婆不停的翻动着嘴唇,似乎想要和我们说些什么,我摸外婆的手,凉凉的,一摸额头,微微有些出汗。当晚,妈留在医院。
凌晨,我在黑夜中醒来,想起医院的情况、还没回家的老妈。夜深沉,夜微凉,在没有知了的晚上,我一人独坐,远望星空,一腔心事无人可诉。
6月9日,再次看到外婆,我放下心来,感觉明显比前一天好转,我想外婆应该是度过难关了。舅舅喂给外婆吃我带去的粥汤,看外婆能正常接受,神态安详,我定下心来。

不曾想,只是我想。
6月10日,我得知外婆已转入观察室,隔天,我去看望外婆,那天,外婆饮食正常,吊水也正常,只是,气喘得特别厉害。
12日,我打算歇一天,第二天周六再去看望外婆。没想到,晚上妈妈前脚踏进家门,不一会儿,外面下起倾盆大雨,就在那一刻,家里的电话响了,爸拿起电话,电话里传来噩耗:外婆走了。
外婆可能不想让我太累,所以,她提前走了。和家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外婆直挺挺的躺在那儿,没有了声息,身边人进进出出,忙里忙外,我定了定神,去护士台询问关于外婆的消息。
护送外婆到医院太平间的路上,豆大的雨点打下来,落在一朵朵伞花上,几乎所有人的伞都集中在外婆的身上,生怕她的身体被雨水打湿,看着外婆的遗体被安放至太平间,阿姨忍不住失声痛哭,一声声悲凉,一声声哀伤。
凌晨躺下,13日的中午,我一觉醒来,还没有意识到,我生命中唯一一位直系祖辈也走了。
以前,逢年过节,去的最多的便是外婆家了,现在外婆走了,以后的日子,不管是好是坏,外婆于我,终是天人永隔,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

人和人,相离莫相忘,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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