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历史学对流民的解释通常是由于人多地少,地主兼并了他们的土地,农民失去土地,只好流亡。
但是今天的历史研究已经清楚地证明,导致农民流亡的原因是政府的税费太重,农民无法承担,只好有地不种、弃地而逃。
可以做一个简单的数学推论:如果说农民流亡是因为人多地少和地主的兼并,那么土地资源应该是越来越稀缺,土地价格在王朝后期应该越来越贵。但事实上,很多王朝后期,土地价格是越来越便宜。“村野愚懦之民以有田为祸”,很多农民是把土地当成一个负担。“至欲以地白付人而莫可推”,想把地白送人没人要。“地之价贱者亩不过一两钱,其无价送人而不受者大半。”
汉武帝晚年,中国历史上出现了第一次巨大的流民潮,“元封四年,关东流民二百万口,无名数者四十万”。此后,流民大潮在汉代历史上就经常出现,而且动辄上百万。
资料表明,确实有很多大贵族大量兼并农民土地,但是如果深入研究,就会发现,这“并不是土地兼并造成了逃民,即农民不是因为田土被官豪势要之家侵占而逃,而是民先逃,而后土地被侵占”。
农民不断逃亡,就造成一个恶性循环:逃亡农民的负担会加到没逃亡的农民身上,农民负担越来越重,最后不得已,全都逃亡。这就形成了巨大的流民潮。
所以,流民潮的出现,可以看做是民众不堪重负的明显表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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