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
大学以来第一次和宿友出游的那个中午,我带着夹到公仔的喜悦坐在驰骋马路上的小绵羊上。下一秒就从车上飞了出去,左小腿骨折,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
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没有冬日的御温泉,飞了付了定金的纹身,坐飞机看雪张家界走玻璃栈桥,聚会彻夜狂欢井然有序闹腾的生活一瞬间都被打碎。
也许是第一次,也许怎么想都不会这么中彩吧,如似针扎的胀痛感,好似下半身瘫痪的那个月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解决,精神的萎靡,让人觉得糟糕,都是因为那场意外,一切都糟糕透了,让人自我怀疑,时间每分每秒过的难熬。
平日再喜欢的食物摆在眼前都索然无味,一起出事的宿友在事故几天后发了条晒恩爱的朋友圈更加刺痛我的心,都是因为她车开的太快我才会变成这样,她却过得那么快乐。
二.
其实不是,我很庆幸她还好好的在学校。
出事那天我们还在互相担心伤势,希望对方好好休息不要难过。
只是跟同学之间存在利益的关系着实令人为难,一不经意间说出的话更让人心寒。
出事的第三天后便被家人接回老家疗养,住院要花的钱很多,说起来该死都怪我没有买医保,要不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了。我跟她的关系就不会搞得那么尴尬了。
母亲说“想不到那么严重,一心只想赶紧带我回老家看名医,便答应接下来的医疗开支由自己负责。现在难以开口,能不能帮无所谓尽力就好,你去说明情况看看。”
我怎么扯得下脸皮啊,不管怎样答应别人的事怎能反悔呢,但在母亲软磨硬泡的要求下我还是这么做了,说来我也是不道义的人,在纠结道义和利益之间我也选择了利益最大化。
抱着试探的心态去找了她,
“在珠海已经说好了费用也给了”我也觉得极其难为情想挥手作罢。
“当时就说不要转医院,就是怕这样的事出现,不在珠海根本不了解你们的情况”“毕竟骑车这事是我们两个都自愿的情况下,没有谁应该负责的道理”
我看完后觉得委屈,难受至极,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晚上。
在此之间我从没怪过她一点想法也没有,而现在,我有了。
接下来她说了好多抱歉自责努力看看的话,但我只选择性的看到了坏的一面,其余的都觉得是辩解。
三.
我们自那后各自不戳破,不再交流相互避开,我也不在班群和宿舍群里发言,觉得所有的人都讨厌,连自己都讨厌,想退出所有她所在的地儿。
时间过了两个月迎来了期末。有天收到了条她的信息,她说,“黑黑,我帮你去申请缓考吧,不然会记零分,影响不好。”
看完这句话的我又在被子里哭了一下午。
两个月的埋怨,对她的心理防备一瞬间被瓦解,我觉得我的城墙崩塌了。一直是我自己耿耿于怀带有偏见把她处在一个不好的立场,我在跟自己假象的她作斗争,归咎于她我才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不知道她的这句话要修改多少次犹豫多少回使劲多少力气才有勇气发出不怕被我冷语相对。
我高估了情份的重量,过分苛求人的完美,把情义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一票就否决了她的所有。选择性地忽略掉她好的一面和说过的关心的话。
出事故以来,一直是她跟我说,对不起。
而现在我想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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