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孙伯让指着一家窗户里泻在地上的一块灯光说,这儿是放映机的位置。……然后他们前后脚离开电影场。
“你困了我就帮你守着放映机,”……我就是那时候学会的放电影。”
这里是秦山原和孙伯让对过去的回忆,两者相辅相成。
秦山原怎么也想不起当时那些女人的样子。她们变得相当抽象,只是新鲜、羞怯、紧张、虔诚、热烈、丰满、光滑和弹性等一系列形容词。
为什么她们的形象会变得抽象?
因为秦山原在乎的不是人,只是想占有,对她们没有投入感情,只记得当时的一种感觉,不记得人的样子。
新鲜、羞怯、紧张、虔诚、热烈、丰满、光滑和弹性等一系列形容词,这些都是秦山原的一种感受,而对孙伯让来说他讲述的是具体的事件。
他把她们带到一个个没人的地方,四年里的大部分时间他是在这些形容词里度过的。
描写的较为简略、精准。
那么美妙的好日子怎么就忘了细节呢。
把女性进行了一种物化,只是把她们当做了物体去感受。(物化感)
“年轻时就缺觉,安静下来三分钟就瞌睡。多亏兄弟们了。”
这个时候秦山原还在套近乎。
作者是怎样描写人物情感的变化,由套近乎变得反目成仇,这种变化写法较有层次,值得去学习。
“看你娘的腿,”孙伯让说。“哪来的露天电影!”
“别跟着瞎捣乱,臭蛋,”
他妈还在喊。孙伯让火了,一把抢过包,“你要不回家,明天你也别想看!”
这些描写的是孙伯的情绪变化,由语言粗暴到发火,说明他要开始复仇了,所以急着把臭蛋赶回去。臭蛋起着功能性的作用,所以要出现,臭蛋也代表着未来,他要把臭蛋赶走,让过去留下,把未来赶走。
第五节
孙伯让的一面白墙让秦山原吃惊。
从连续性上来看,这句和上面的情节是明显断开的,剪切了从外面回到孙伯让家,再到一面白墙这段时间。
剪切的效果(没必要的情节可以省略),是为了让情节速度快起来。
猜猜做什么用?孙伯让问。秦山原说,银幕。
秦山原毫无犹豫的回答,说明他对银幕很熟悉,也可以看出他不是糊涂的人,而是有些小聪明可以参与到一些事情中的。
拉开门的时候秦山原看到一台依然崭新的老式放映机。
依然崭新可以品味到孙伯让经常对放音机进行清洁保养。
“好玩么?”孙伯让问,又递给他一根烟。
这句既是问电影好看吗又是问秦山原当年的事好玩吗?这路里有种暗示。
“她不是跟姓丁的私奔了吗?”秦山原站起来。“跟我没关系。”
开始意识到危险了。
后面几段都是通过动作或行为上的描写来写秦山原的心理活动。
秦山原趁机说,“老弟,给我松开,咱哥俩喝两杯。女人嘛,喝两杯就过去了。
说明秦山原从心底就对女人不尊重。
孙伯让从椅子上跳下来。“十五年,我活生生等了十五年!那些人影一走到墙上,我就想,我不能让你有好日子过。你凭什么?拍拍屁股把我们都甩掉了。我一直等着,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可你来了。好,来了好!”
这段可以看出孙伯让的复仇是无意的,只是在心底想过要复仇。
他开始后悔看到界碑,继而后悔躲到草垛后撒尿。
又勾回到了前面的情节,前文铺垫有了回应,前后有了勾连。
后面几段想上厕所的情节描写,表面上写的是漫长的憋的难受,实际写的是心里被折磨的难受,这种难受在高潮部分就非常重要,就要放大来写。如何放大?层层递进(涨、疼、打哆嗦、声音大一点就疼、、像地震、僵硬)。
“秦山原两腿之间疼得一抽,再轻微的动静都是地震。”这就是细微处的放大来写。
孙伯让再一次放映《夜歌》,他喜欢听胶片转动时的咔嗒咔嗒声。
说明孙伯让只是折磨秦山原,也说明他的身份已经发生了改变,已经成了一名放映员。
第六节
天早已大亮,太阳从扎下东边升起来。
复仇已经结束了。
孙伯让重新开始放映,放映机咔嗒咔嗒响,白墙上就是不出人影。
跑过去拉开窗帘,阳光像水一样漫进屋里,白墙上刚出现的人影又不见了。
见不得光的事情在阳光下消失了,真得见不得光,好像冥冥中自有安排一样。
秦山原闭着眼一声不吭,腰杆直直地被捆在椅背上。
秦山原的命运已在《夜歌》中有所暗示。
“他尿裤子啦!”
经过一夜的审判,在这个代表未来的臭蛋的审视之下,秦山原尿裤子了,结尾又勾回到了开头。
至此故事戛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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