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似水,莫过于此

作者: 静伴花开 | 来源:发表于2018-05-08 16:57 被阅读453次

    上周日带春天去儿童医院做检查,人满为患,转了半天才将车停到附近一个酒店的车库里。早上八点半到,就算是提前预约,也被告知下午三点才能做检查。考虑到天气热,与其带着孩子到大街上被太阳炙烤,不如就在这凉快的走廊上等待,虽然一等就是七个小时。走廊上像我们这样等待的人很多,等待的时间又太无聊,几个人一堆,话匣子很容易就打开了。

    通过交谈,我知道坐在我旁边的年轻妈妈来自四川,孩子自打出生头部就比同龄小孩小很多,智力和身体的运动机能都受到很大的影响,这是一种几乎不能治愈的先天性疾病。年轻的妈妈很无助,老公在深圳打工,没有父母可以帮忙,独力带着孩子在儿童医院附近租房,每月的治疗费超过2万,家里已是债台高筑。小女孩和我们家春天年龄相仿,头部却小了几圈,整个身体瘦得可怜,我心里为这个弱小的生命遭遇的不幸感到难过。

    有个男孩,也是被妈妈抱着,旁边陪伴的应该是奶奶,他在人群中很容易受到关注,他有一个特殊的外表。其实,在医院里,因患病而致使外表与众不同的孩子很多,而这个男孩的外表恐怕已经不能单以特殊来概括,他看起来有些吓人。首先是脸部,有些浮肿的脸部被大片大片的胎记嚣张地霸占,额头,鼻子,脸部,下巴,甚至眼睛和嘴唇。真的,很难在他脸上找到一块完整的干净的肌肤。除此之外,他的头上,赫然摆着两道刀疤,横竖交错,应该是新做了手术。刀疤两侧密布着缝线的针迹,远看像两条蜈蚣,狰狞的样子令人不寒而栗,也不忍多视。孩子也许很痛苦,一会哼哼唧唧,一会无力地倚靠在妈妈的胸前。他的手上缠着黑色的胶布,估计是为了防止手部内扣或者抓伤自己的脸部。他的妈妈告诉我们,孩子患有一种叫血管瘤的疾病,头上的伤疤和脸上的胎记都是因为这种疾病,他们辗转了北京、上海等多地才给孩子做了手术,但是这种疾病对孩子的智力发育已经造成很严重的影响,并且复发率很高。谈到心痛处,一脸疲倦的妈妈很是无奈。

    有对母女一直坐在地板上,从提的一大堆行李上判断,应该也来自外地。女孩不能走路,连站起来都十分困难。她的妈妈说,女儿在大年初五那天走着走着突然蹲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他们在泸州大大小小的医院求医问诊十余次,各种检查单和报告累积起来足有一斤,直到现在也没有查出病来。自己辞了工作,带上家人和所有储蓄来到重庆,准备在此安营扎寨,治不好病不返泸州。

    几人一堆,或坐或站,七嘴八舌,彼此并不相识,所以摆农门阵没什么顾虑。这种交流,对父母们而言某种意义上说是一种宣泄和安慰,使大家更深刻的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你的孩子在病痛中挣扎,也并不只有你在漫漫求医的道路上奔波流离。也许,你在夜深人静向苍天祈祷时能聆听到相同心声,在无能为力伏案哭泣时能感到有人轻拍着肩膀给你一丝慰藉。

    听着这些故事,我紧紧地抱着女儿,不敢松手,生怕她的健康也被偷走。人总是爱和别人比较,有些时刻的比较属于自找困扰,而此时此刻的比较却带来莫大的幸福感和幸运感。

    如果你想知道父母的爱有多温柔和坚定,来医院瞧瞧,如果你想知道父母的爱有多无助和可怜,也来医院瞧瞧。

    小心翼翼,关心备至,再多的苦累也不会对孩子言说,再大的难过也不敢轻易流露。管你有多少家产,是什么身份,来自哪座庙,要你等五个小时你再忙也得等着;要你明天来,家住再远,今天再累,明天五点照样得起床,说不定更早。人群嘈杂,等的时间长了,腰酸腿痛,赶紧的,管他是板凳还是地板,先坐会再说。孩子哭闹,左哄右爱都止不住,哪里顾得上吃饭喝水上厕所,抱着孩子在走廊上踱个二十个来回再说。在医院,别谈什么尊严,别在意形象被糟蹋,你瞧那些外地来的拖家带口的家长,嘴干脸黄眼浮肿,仰天大睡鼾声如雷,知足吧。

    做父母的最怕孩子生病,最怕带孩子来医院看病,要是孩子真病了,脆弱的立刻变得坚强,暴躁的马上变得温柔,一切都源于内心最柔和的地方安住着宝贝天使。

    特别是母亲,大爱无私,光辉灼灼。

    2013年,我被一个庸医未经仔细检查草率诊断患有一种致命的疾病。我爸本来瞒着我妈,后来聪明的她还是知道了。她每天做各种好吃的哄我,低眉顺眼,说话细声细气,生怕刺激到我任何一个细胞。翻阅大堆书籍,把她的陈年笔记翻了个遍,试图找到与这种疾病挂钩的秘方。那一段时间,我吃不下饭,但吃得比她多,夜里我失眠,而每一个失眠的晚上都能听到她辗转反侧的声音和努力压抑的叹气声。即便是这样,她每天仍然精神抖擞,笑容满面,看起来心情好得很,一片春风过,舒爽人皆知。后来,我被告知身体康健,之前那个诊断的医生是实习医生,已经走了,我只能在心里痛骂几声。我妈知道后喜极而泣,大吃三碗饭,睡了整整一天。

    史铁生在《秋天的怀念》中讲述了类似的故事。他双腿残废不能走路后,母亲为了给他治病白了头发。到处找大夫,弄一些稀奇古怪的药让他吃,让他喝,或者洗,敷,熏,灸。残废后他的脾气也变得暴怒无常,动不动就对破腿出气,而母亲温柔地陪伴在侧。他的母亲想尽一切办法哄他开心,助他走出人生阴霾,而自己却一直忍受肝病带来的痛苦,直到人生的最后一刻,她挂念的仍然是孩子的心情。

    但丁曾说,“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

    实际上,在孩子遭遇病痛的时刻,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不会吝惜自己温情的声音,细致的关怀和持久的陪伴。

    有人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这不对,当孩子被病痛折磨时,父母之爱当均如春日里的涓涓细流,流淌过孩子的身躯,洗涤他的伤口,舒缓他的病痛。柔情似水,莫过于此,你一定体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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