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太汵了,我起不来床。
街道里却很热闹,启科爷问来栓叔挣钱回来过年了?来栓叔说把球挣下了,然后就听见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启科爷又问,钱没挣下,那你上得了秦鹅的床?来栓叔说我贼你妈。启科爷好像也没恼,说你婆的坟你怕都寻不见。见来栓叔不回话,启科爷又说,早上你没见你兄弟来科从你房里出来?
来栓和来科不是亲兄弟,也不是堂兄弟,一个姓刘,一个姓李,但村里人都说他俩是兄弟,外村人分不清,来栓的媳妇也分不清。
来栓的媳妇叫秦鹅,她肯定分得清,我见过秦鹅叫来科哥,叫来栓还是来栓。
秦鹅不守妇道的事是去年收麦时候传开的,听我妈说,去年农历5月十五早上,天还没亮,来栓家的狗不停地叫,街道的狗跟着叫,我彩霞婶睡不着,就想着起来去晒麦场把尿倒在粪堆上,不料,在路上跟从来栓家出来的来科撞了个满怀,尿洒了一身,来科跑了。彩霞婶喊叫来科不是东西,声音一大,我们队的人就知道了,然后全村人就传开了。
来科是我们村的会计,算半个能人,能操持婚白事,但容易出错,19年一趟白事,拱坟时候,头脚弄反了,埋人入土那天早上,主家才发现,拱坟的施工队赔了3万,人也迟埋了两天。来科逢人说是主家人有问题,不说自己,主家就把来科打了一顿。
所以来科只能算半个能人,但他媳妇的哥田辉是个能人,田辉在县公安局上班,偶尔给村里人办事,人也长的魁梧,尤其他的眉毛两头往天上翘,村里人就认为田辉能当大官,来科不喜她哥,但又怕她哥,他听说进局子的人,田辉都打过。
当然,田辉要打来科,也打了来科。田辉打来科是收麦后的事。
收麦前,来栓不仅想打来科,还想杀来科,来栓提了刀去找来科,来栓小时候发烧落了病,一生气,腿和胳膊容易发硬,没走两步就只能圪蹴在刘蔡启家院外的树根下喘粗气,再加上天热,来栓头上的汗像水往下巴流。来栓就想抽烟,烟还没点着,就听着田辉拖着刘蔡启的后腿出了院门在说,狗日的,你还想打我?刘蔡启没有回话,只见他一脸血。
田辉见来科满脸汗珠子,手里提着刀,就问来栓,你弄啥去来?来栓顿了顿,把刀扔在树坑里,又赶忙递烟,迎了笑脸。田辉摆手说不要,来栓就笑着说磨刀。
田辉押着刘蔡启开车走后,来栓也就回去了,他没磨刀,在磨镰。
来栓叔再往后也没寻过来科,但来栓叔打了秦鹅,秦鹅也打了来栓叔,队上的人开始是看热闹的,晒麦场人多,他俩一打,都不干活,走近了看,我启科爷看不惯,上去拉来栓,却让秦鹅把鼻血打出来了,大家这才一窝蜂上去劝架。
他们两口不打架了,启科爷的鼻血却止不住,只得去医疗站止血,花了6块2才止住。
我还想睡,可我听见启科爷问来栓叔要6块2,来栓叔不给,骂起来了。
起,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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