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巴黎圣母院烧了没?

“老聂,跑题了,巴黎圣母院呢?”
“对付老聂,就一招,沉默是金,相信他,憋着,他会忍不住说话的”
“太自嗨了吧,老大……”
突然停下了,保准又听到了,就见他,挠了挠头,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呵呵,有跑偏了,我是诗性思维,头脑是发散性的,学历也不高,书读的不多,还爱自以为是,蜓蜓点水,所以呢,不用心听,你会觉得我东一句西一句,很零散,没什么意思的,用心听的话,我金句频发,满天星辰……”
“切,自吹自擂也得有个限度……”
“啊,吹牛都不带脸红的……升级二代版本了么……”
“以后没牛可吃了,都被你吹到天上去了……”
“大哥,小的服了,请不吝赐教我气定神闲满天吹之绝技……”
……
“你有没有发现中国人最不正经,你谈正事的时候,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说俏皮话,否定性,诋毁人的话,一个个的能说会道的,花样翻新……不信,我们做个试验。”
“班长,站起来”
“大家讲他十句好话”
“十句坏话”
“十句俏皮话,随便说,可以不真实,开玩笑的话”
“假如他欺负了你,骂他”
“你受到了天大的伤害,怀疑是他干的,你要报复,你会用什么样的办法?”
一分钟,也可能是半分钟,也可能就几秒,真实的时间应该很短,但是我们却感到这一番的追问下,再看那可怜的班长,成了镜子,这一系列的追问成了利刃,原来人性虚假的外衣,没几层,人心很脆弱,人性很疯狂,我们或许有善的种子,但是却也存在作恶的火药,一点就着……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就是你们一脸坦然的表情,想当然的态度,我们嘴上骂着曹操,其实呢,现代人,我们都是曹操的信徒,只能我负天下人,不可任何人负我,我的利益比天大,谁都碰不得,我们自私自利自大妄为……很危险,这是一个危险无比的时代,因为各个都像移动的小炸药包,动不动就炸了,说着说着就炸了,甚至只是人群里多看了你一样,不爽心头起,炸……”
“如果人性本恶,我们是禽兽之子,魔鬼的化身,只是被披上了天使的外衣,阳光之下,人群之中,我们早已习惯了虚假伪善的苟且的话,我们改不了本性,教育是无力,甚至是无能的,甚至是虚假的,它只能期盼,我们可以阳光一点,善良一点,天使一点,教育应该是全人类的事情,是整个身体与心灵与生活与世界的一体化运动。”
“不瞎扯了,我们回到现实,回到生活,回到当下,去过法国么,见过巴黎圣母院么?”
“名著不问大家读过了么,怕尴尬,总听说过吧,作者雨果。我们耳熟能详那句:世界上最宽广的是海洋,比海洋宽广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广的是人的胸怀。就是他说的”
“1802年2月26日到1885年5月22日),人称“法兰西的莎士比亚”。生于法国贝桑松,上有兄长二人。13岁时与兄长进入寄读学校就学,16岁时已能创作杰出的诗句,21岁时出版诗集,声名大噪。1845年,法王路易·菲利普授予雨果上议院议员职位,自此专心从政。1848年法国二月革命爆发,法王路易被逊位。雨果于此时期四处奔走,晋封伯爵,并当选国民代表及国会议员。三年后,拿破仑三世称帝,雨果对此大加攻击,因此被放逐国外。此后20年间各处漂泊,此时期完成小说《悲惨世界》。1870年法国恢复共和政体(法兰西第三共和国),雨果亦结束流亡生涯,回到法国。1885年,雨果辞世,于潘德拉举行国葬。”
“雨果的创作历程超过60年,其作品包括26卷诗歌、20卷小说、12卷剧本、21卷哲理论著,合计79卷。1832年,30岁的雨果与26岁的女演员朱丽叶·德鲁埃邂逅,并坠入爱河,朱丽叶·德鲁埃每天都要给雨果写一封情书,直到她77岁去世,50多年从未间断,共写了将近两万封的书信,近18000封信保存在法国国家图书馆。他们的爱情故事成为法国人津津乐道的浪漫事迹。”
“法国将2002年定为“雨果年”,专门成立了“雨果全国纪念委员会”,法国的文化部、教育部、外交部将携手合作,全年不间断地在全国各地举行纪念活动。”
“人是最自大自恋的动物,人的眼目之中只有自己,人看人,就好像地上的人看天上的星,明明这颗星是宇宙的可怜虫,没有一丝生机,只是反射了一点点太阳光,我们不关心,根本不在意,我们只会羡慕,只会看到自己所没有,看那点点星光真好看,看他比我有钱,看她比我漂亮,看他的车真好,看她的屁股真翘,看他的钢笔不错,看她的衣服好白……人家疾苦,他人死活,管我屁事……有病吧,瞎操心,……管好你自己就好……这些声音耳熟么,甚至你说过么?”
“我很喜欢雨果的一句话:岁月创造的一切都是属于人类的。”
“教育是全人类不死心不甘心的希望,这个世界上愤怒很简单,自私太普遍,唯有理想很可怕,就如同整个世界已经陷入了黑暗,光明进来了,我们走向街头,杀死了他,然后回过头来说,世界完了,我们陷入了无底的深渊。”
“我喜欢诗歌,第一次被诗歌打动,是高三语文课本上的柳永的那首艳词《雨霖铃·寒蝉凄切》: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那年,柳永第四次落第,愤而离开京师,与情人(或为虫娘)离别,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
“我也喜欢自由诗,虽然我们中国诗歌大国,说的是唐诗宋词,不过近代自由诗也有写的不错的,高二那年,诗歌朗诵会,北岛的《回答》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自由诗的力量与欣喜,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冰川纪过去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好望角发现了,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为了在审判之前,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的回声,我不相信梦是假的,我不相信死无报应。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
“多年以后,我长大了,甚至自己都开始写诗了,我再回过头来看这首诗,回答,他回答什么了?”
“有一次,记者问北岛,“你怎么看自己早期的诗歌?”北岛回答:“现在如果有人向我提起《回答》,我会觉得惭愧,我对那类的诗基本持否定态度。那时候我们的写作,多是高音调的,用很大的词,带有语言的暴力倾向。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写作中反省,设法摆脱那种话语的影响。”
“北岛:对抗是种强大的动力,但又潜藏着危险,就是你会长得越来越像你的敌人。……值得骄傲,那同时我们也很可悲,因为我们就像曼德尔施塔姆所说的,扮演的是“低级侍从”的角色。换句话说,我们只会行走,不会飞翔;只会战斗,不会做梦。”
“回答依旧只是一个空头希望。可话又说回来,我们真心追求回答么?不,我们忠心于自我的欲望与无耻,人生注定要死亡,人类是无望的,毁灭是必然的,文化文明教育我们寄希望能体面一些。”
“这是一个表面无比伟大的时代,我们也即将迎来一个科技渺小人类,技术泯灭个性的时代,人工智能,取代人类,科技取代思维,制造取代创造,我们被我们的制作所左右,奴役和毁灭。”
“人是群居的动物,离不开社会,人的梦想是假,野心是真,崇高是假,欲壑难填是真,我们总想高人一等,统治更多人,占领更多,拥有更多。没有一个人能统治全人类,现在有一个已经快做到了,那就是科技,我们手中所造,变成了我们的主人,设想一下,没有了手机,没有互联网,没有了电,生活会是一番什么模样……”
“不可想象吧,但是如果做个选择题,不是没有手机不是没有互联网不是没有了电,而是没了纸质书,没了图书馆,没了学校,甚至没了国家,你感觉重要么?”
“时代变了,真的变了,我们活在一个巨大变革的时代也是一个异常危险的时代,我们即将迎来或者说已经站在一个时刻之上,一个艰难的抉择已经开始……何去何从,鲁迅说: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真的么?以前人多可以创造历史,缔造希望,现在呢,我们信仰迷失,自我膨胀,欲望放纵,科技失控,未来如临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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