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刻骨铭心,没几年会遗忘;
有些人不论生死,都陪在身旁。
——张嘉佳《云边有个小卖部》
《云边有个小卖部》让时间变慢,让记忆回到童年,让思绪飘回过往。张嘉佳一边轻描淡写着一个少年的成长故事,一边渗透着人生的变幻无常。文字轻飘飘的,如风如云,包裹着阳光的色泽,也洒满了故乡的味道。
文|大翎爱写字(签约作者)刘十三
云边镇少年刘十三,自幼跟外婆相依为命,没有母亲相伴,只有思念相缠。刘十三的人生哲理很简单:努力学习,考上清华北大,到大城市拼出一番天地。他有一个小本本,记录着所有的计划,无论大小,无论详简,无论难易,他都用生命去完成。他坚信,只要努力,就能做到。
然而,遗憾、无常、幻灭才是人生的主旋律,刘十三一路尝尽了努力背后的艰辛,却得不到努力之后该有的结果。长大后的他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有计划,有毅力就能做到的。
高考失足、工作挫败、兄弟告别、恋人离开……醉倒哭累在出租屋的刘十三,隔天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儿时的故乡——云边镇,似乎之前的人生都是一场梦,眼前故乡的云让他醉意消散,耳边外婆的唠叨让他梦醒时分,脸上温柔的阳光抚摸着模糊的泪痕。尽管悲伤,还是看到一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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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莺莺
王莺莺在云边镇的山间开了一家小卖部,打开窗一伸手,仿佛能摸到雪白的云儿。自从开着拖拉机把外孙从100多公里外的大城市拉扯回故乡,她的心一直在痛。怀中的泪人儿一直嚷嚷着外婆的名字,叨叨念念着悲伤的人生,听着听着,强势彪悍的王莺莺也成了泪人儿。
外婆从不知放弃,抓起刘十三重振旗鼓,在云边镇奔走打听,推动外孙的保险业务拿下订单。那个人声嬉闹的中秋节,是王莺莺最幸福的时光,尽管备受病痛的折磨,在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咬牙忍痛的痕迹,只有皱纹绽开的花儿。
我们不曾珍惜亲人相伴的时光,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有些告别,就是最后一面。无法忍受外婆离去的刘十三,再次成为泪人儿。幸好,故乡仍旧是那个安静温柔的故乡,盖着天,披着云,飘着雪,淹没了刘十三的哭泣。哭声带走了外婆,留下了希望,阳光还在,家也还在,外婆一直都在。
程霜
11岁就要面临生死的小女孩,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哭湿了刘十三的后背,女孩的悲伤很烫,她的生命只有那么一点点,就像一只萤火虫,可以很亮,也可以转瞬即逝。年幼的程霜抱着绝望的心情逃离治疗,来到云边镇,却碰到了一缕光,点亮了她有限的生命,经历了她无悔的人生。
悲伤的刘十三从不知道,自己也可以成为别人的希望之光。再次遇到程霜,心中掺杂着欢喜与心酸,面前这只萤火虫,如此闪烁,如此璀璨,让他一时忘记灯油耗尽的熄灭。他们俩在云边镇抱着保险单,奔走在童年伙伴,乡村老友之间,收获了真挚,得到了坦诚。
程霜最终没有获得奇迹,但她的人生却是明亮的、干净的,就如云边镇山间的云,雪白,清澈。生命给她带来了一缕光,她拼命燃烧着,照亮了刘十三,也照亮了自己。
云边镇
一个远离大城市的南方小镇,一群孤独的人,努力拼凑着圆满。外婆的拖拉机、刘十三的作文、程霜的油画、球球的书包、牛大田的胖脸、秦小贞的伤疤……似乎都被小镇的阳光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有光,有亮,穿透了山顶,越过了云层,爬进了孤独的心田。
尽管幸福来之不易,尽管悲伤随处而至,尽管离别无法逃避,小镇的云依旧随风飘散,小镇的阳光依旧洋洋洒洒,小镇的溪流依旧咚咚向前……人们在故乡的怀抱里,终究会得到安宁。
张嘉佳一直用他不完美的故事打动着读者,《云边有个小卖部》很痛又很暖,在无常的现实中感受到温柔与善良的底色,让我们回想起稚气的童年,曾经的伤痛。人生总是充满遗憾,完美只属于虚构。只要心中那缕光还在,希望也好,悲伤也好,都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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