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红楼梦》,昨晚刚刚看完第七十九回,即将告别曹雪芹笔法,迎接高鹗的续写。距离我第一次看《红楼梦》已经近20年。因人物关系复杂,在这一遍的阅读中也没能完全理清人物关系,我对很多人物的理解依然仅停留在表面。所以,我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红迷”。但是秉承着“好读书不求甚解”的理念去阅读感受古典文学之美,依然让我收获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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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无法超越的文学高峰面前,才真正能意识到自己的渺小。《红楼梦》为何是“高峰”?简单谈谈我的4点感受:
1、见证了特殊历史阶段,意义非凡
《红楼梦》是以“树倒猢狲散”为总架构进行创作的。以三大家族的败落影射皇室的衰微,反映的是封建王朝晚期特殊的历史风貌。以钟鸣鼎食之家为主轴,通过复杂人物关系,展示了广阔社会图景。虽然书中有意避免提及具体朝代及皇室名字,但小说成书于1784年(清乾隆四十九年),不难判断《红楼梦》孕育于国封建王朝即将覆灭之前的特殊历史时期。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白话文取代了文言文,中国文学史进入近现代时期,而用文言文写成的《红楼梦》则成为中国古典文学的最后绝唱,无法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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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与《红楼梦》同期也产生了一大批优秀的文言文小说,比如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和吴敬梓的《儒林外史》,但和《红楼梦》的深度与广度相比较,还是存在一定差距。
2、承载着诗歌国度的极致浪漫
《红楼梦》是一部小说,人物形象塑造鲜明,情节跌宕起伏。同时它也是一部诗词点评专注,自始至终包含了大量的诗词歌赋作品。可见曹雪芹本人有非常深厚的诗词功底,就如木心所评:《红楼梦》中诗词的存在,好比水中的青苔。这些诗词让作品增光添彩,但是单独打捞出来看,又稍显逊色,所以这份浪漫是独属于《红楼梦》的。
《红楼梦》中的诗词主要分为三类,一类诗词是作者借第三人称视角,用于表达兴亡之叹和总结人物性格解释命运,如《好了歌》揭示了一切皆空的时代感慨。在宝玉随仙姑神游太虚幻境的情节,通过金陵十二钗的“判词”揭示了人物命运。
还有一类则是借各种应酬活动进行的文学创作,作品中各个人物在这些应酬活动中常有吟诗作赋的行为。如众人为大观园的每一处景致命名时,引经据典,吟诗讨论;大观园中诗社的兴起源于贾元春,元春省亲时,出题让众姐妹同题作诗,林黛玉和薛宝钗的诗歌才华高出众人之上。而之后结海棠诗社作诗也成为了常态,年轻姐妹和宝玉都积极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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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类比较少见的,人物在某个具体场景中自发写诗抒怀,如林黛玉在葬花过程中,不禁有感而发,吟唱出《葬花词》。而贾宝玉在祭奠死去的晴雯时,也洋洋洒洒写了一篇祭文,韵律优美,极富感染力。
3、形成蔚为壮观的“红学”
古典文学因为某一部作品而形成一门独立学问的,仅有刘勰《文心雕龙》和曹雪芹的《红楼梦》,特别是“红学”的研究一直从未间断过。曹雪芹所写的后四十回不幸遗失,《红楼梦》在流传过程中存在众多版本,所以“红学”研究流派纷呈。很多红学专家都把研究《红楼梦》视为自己毕生的追求,破解了许多疑问,而其研究成果也总是引起国内外震惊。
4、滋养了中国文脉
中国现当代作家中,受到《红楼梦》影响的人颇多。我只举2个人,张爱玲和王安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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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才傲物的张爱玲视《红楼梦》为不可多得的瑰宝,《红楼梦》对器物的细致描写影响了张爱玲的小说创作,她非常善于捕捉静止空间内事物的灵动之美。王安忆的《上海王》也能看到《红楼梦》的影子,她不厌其烦对胡同环境进行刻画,为王琦瑶的出场做足了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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