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尔:一个人找到一个魔杯,只要他把泪水滴进魔杯,泪珠就会变成珍珠。他很穷你知道吗?最后他坐在珍珠堆上面,手里拿着刀,怀里抱着太太。
哈山:“他杀了她?”
阿米尔:对。
哈山:他为了变有钱杀了她?
阿米尔:对,你很聪明。
哈山:那个人为什么杀死他太太。
阿米尔:因为他每滴泪珠都变成珍珠。
哈山:他为什么不去闻洋葱呢?
风筝电影结束了,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因为没看过小说,结束时对电影开头那个电话的人物和内容已经不记得了,又回放了一遍,再看,脑海里全是阿米尔和哈山童年的种种,越看越已经泣不成声了:“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多么动听的情话,先是小哈山对阿米尔说的,后来,则是阿米尔对哈山的儿子说的,那时,哈山已经不在了。
风筝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性中的善与恶又是否都是共通的呢?阿米尔看着哈山受欺负,平淡的旁观一切,然后冷静的坐在楼梯上等着哈山过来,淡淡的一句:你去哪儿了,我找你都找不到。或许哈山应该在那个时候就知道,阿米尔看着阿瑟夫和自己一前一后走出来,又怎么会猜不到一切,或许想到这些才给了他最后承认自己“偷”了东西决心离开的勇气吧。知道一切的阿米尔不应该怀着一颗虔诚而感恩的对待这个为了自己付出了自己所能付出的所有的伙伴吗?人在内心深处都是孤独的,所有我们小心翼翼,面对身边来来走走的许多过客,希望从中找到相契合的那个人,相互扶持,有所分担。但阿米尔却正好相反,他是处于对自己懦弱无能的愤怒,还是对哈山这种忍气吞声的不满,还是在心底里从未瞧得起这个他们认为种族地位底下的哈扎拉人的玩伴,或许,最后他阻止愤怒他的岳父对“这个男孩”“对哈扎拉人”的言语,正好证实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种族歧视已经无可避免的根值在孩子内心的深处,追根溯源却是人性深处的那种优越感。
没有一个民族生来是卑下低劣的,慢慢形成的种族歧视 ,不过是强大民族的自我吹嘘,弱小民族的无可奈何,就像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是一样的,赢了的总是要自我骄傲为自己标榜些什么,或许是基因,或是神使或是其他,然后无所谓的优越感油然而生,最后借着文明道德的礼仪将其放在心底,成为伟大人性黑暗的背叛。阿米尔拿着水果一个接着一个砸向哈山,因为无能为力,所以更加愤怒于自己的懦弱与胆小,就像父亲说的话在一步步成为现实,阿米尔一直认为,是因为自己害死了母亲而遭到父亲的否定,或许他也在慢慢意识到自己正慢慢变为父亲口中瞧不起的自己,他愤怒,不满又不忍而不愿承认,将其归结于哈山这个低等民族的人的存在,内心害怕而矛盾。
哈山并不会怪阿米尔,他的内心深处,已经毫无保留将一切奉献给了自己的主人,你或许会说这是人的奴性,我却想说,这是习惯,换到阿米尔的位置,我不知道哈山会怎么做 ,但这不知道本身,或许就是一个答案,而作为奴仆加玩伴的哈山,却已经习惯了承担一切的位置。“为了你,千千万万”“我永远也不会骗你 ,我就算吃泥巴也不会骗你”,可谁知道,那个冠冕堂皇的父亲,却犯了一个最大的罪行。
阿米尔的父亲对阿米尔说:盗窃是世界上唯一的罪行 。而他们,却偷走了那个人的人生。
好在,他们都还有能力和机会去做个好人。拉辛汗对阿米尔说:这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而阿米尔,也正好选择了这条路。我不知道人的勇气可以膨胀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内心的负罪感深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才可以让一个人为了赎罪而无顾生死。那个战乱命如草芥的地方与年代,阿米尔并不能保证可以救出索拉博,在被恐怖和枪支包围的荒野,那么毅然决然,无惧生死。这和当时战乱的环境似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回到战乱的喀布尔之后,民不聊生的景象仿佛人间炼狱,“一个义肢可以卖不少钱,够孩子吃几顿的”。我几乎听不出这句话的语气,杀人如麻,被杀,也可以麻木,纵然下一秒死,这一秒也要活下去不是吗?想到茨威格的短篇“里昂的婚礼”:纵然明天是死亡,今天却也要将洞房花烛过的漂亮。人都是求生的,为此可以出卖,可以犯罪,可以欺骗。但救赎,又是否可以无惧生死?
风筝
我们都在奔跑着,但我们,又都在追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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