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之死》11坐牢
上一篇万林被警察直接带到公安局，连夜突击审讯。深夜，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公安局的一间审讯室里亮着刺眼的灯。灯光下万林坐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显得十分疲惫，他低着脑袋，两眼无神地看着地面。万林的对面放着一张条型的办公桌，桌前坐着两个警察和一个书记员。三人目光直视着万林，其中一个警官盯着万林问:
＂姓名？＂
＂万林＂
＂哪里人？＂
＂B县人＂
＂万林，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你到这里来吗？＂警官用一种平和的语气问。
＂知道，因为杨小松被杀的事，＂审讯很顺利，不用警官使用什么手段，万林爽快地承认了，＂从你们抓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事情败露了。＂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像平常的对话一样，警官问。
＂我与杨小松并没有多大的仇恨，也不想致他于死地，他的死是个意外。＂万林很平静地说。
到了这个地方，他反而没有了恐惧，之前最大的恐惧就坐牢杀头，现在既已深陷牢笼，恐惧也无济于事，说清楚了该偿命就偿命，反正就这么回事，想明白了这一点也就轻松了许多。
＂为什么这么说？＂警官追问。
＂因为我和楊小松的妻子李玉芬关系比较好。＂万林想了一下，用关系比较好应该不会牵址到玉芬。
警官捕捉到了他的这种心理，紧追不放地问:＂只是关系比较好，还是有其他的关系？这点你必须说清，不能含糊。＂
万林沉默了，两支手不停地搓揉着手指，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压低声音说:＂我们俩有两性关系。有一次我们在我妈家打麻将，很晚才散场。我送李玉芬回家时被杨小松在楼上看到，也可能杨小松知道了什么，他打了李玉芬。李玉芬对我哭诉她被杨小松殴打，我当时很气愤，只是想替李玉芬出气，找人打他一顿。＂
＂你是怎么找的人，又是怎么实施你的计划的？＂警官看了看万林问。
＂我找到了平时在社会上混的小勇和亮子，请他们喝了顿酒，让他们帮忙教训一下杨小松，承诺事成后给他们钱，让他们在外面躲一阵子。他们当时就答应了，因为他们不认识杨小松，后来我又给他们一张杨小松的照片。＂
＂照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是李玉芬给我的。＂
＂是李玉芬主动给你的，还是你找她要的，她知不知道你拿照片是要找人揍杨小松。＂警官下意识地追问。
万林停顿了一下，经过深思后说:＂照片是我主动找她要的，她不知道我找人揍杨小松的事。＂
万林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他不想因为他的失言而连累李玉芬，从而让她承担任何责任。审讯进行得出乎预料的顺利，万林如实交待了所有犯罪事实。
鉴于李玉芬和万林的特殊关系，警察把李玉芬也传唤到公安局，并对她进行了突审。她否认自己认识凶手，并声称她从未与凶手见面交言。警察从万林的口供中也找不到证据证明李玉芬与此案有关。因证据不足李玉芬被释放回家。万林犯罪事实清楚，且本人已认罪，报请检查院正式批捕羁押，此案进入立案侦察程序。
坐落在城郊的看守所，是羁押犯罪嫌疑人或待执行死刑犯的地方。远远地看去7米高的大墙把整个监区围了起来。一扇严实的大铁门是进出看守所的通道，门边站着两个威武的持枪警察。
带着万林的警车在看守所的门前停了下来，一个警察下车向门前的岗哨出示了相关手续，哨兵将铁门打开。万林随警车一同进入了看守所。
送他进来的警察和监管办了交接手续后随即离开。一个监管把万林带到一间屋子里，让他脱了所有的衣服包括内衣内裤，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接受全身检查，检查完毕后递给他一套印有看守所名称和编号的犯人穿的衣服。他的编号是1014，从此他的名字就被1014取代。换完衣服他被带到一个单间牢房，房间里只有一张木板床和床上的被褥，别无他物。牢门是用拇指粗钢筋做成的，监管在门外就能一览无余看见牢房中的一切。牢门对面的墙上大约两米高处开有一扇小窗，窗上同样焊着粗粗的钢筋。
万林扯开木板床上的被子，躺在床上便呼呼入睡。一连几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高速运转的大脑已经让他疲惫不堪。对警察说完那一切之后，他仿佛卸下了一个大包袱，一下轻松了许多，他终于可以安稳地睡一个好觉。
进看守所的第二天，他开始感到坐卧不安。听着窗外欢快的鸟叫声，他好想在外面去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他彻底的失去了自由。
一连几天，他都闷闷不乐，他开始想素兰宇宇，想爸妈，当然他也想李玉芬。可是他们谁也不能来看他，因为在他被判决之前，是不可以和家属见面的。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望着那扇小窗，追忆过去的生活。过去生活中的点滴，对于他来说都变得如此珍贵，因为他再也回不去了，这一点他心里明白。
没有等到他思念的亲人，却等来了爸妈为他请的律师。律师是父母为他从外地请来的，看上去十分老练。一见面律师就转达了父母对他的关心和问候。万林见到律师也就像见到亲人一般，他急切地向律师询问:＂他们还好吧？我老婆、孩子还有我爸妈？＂
律师摇了摇头怔怔地看着万林说＂不太好，他们都担心你。你妈请我来，就是要我尽最大努力保住你的命。＂
万林心里一阵难过，他面露悲戚之色，好一会低头不语。律师接着说:＂我调看了这个案子的卷宗，你的供词对你很不利，你为什么要大包大揽地把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呢？难道李玉芬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都是你一人所为？＂
面对着律师的追问，万林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律师:＂唉，感情的事情真的说不清楚，我不想牵连到她。如果真的要一人抵命的话，就拿我一人的命去还杨小松一命，我已经对不起很多人了。＂
律师看着万林直摇头，＂执迷不悟，执迷不悟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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