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房子距离孩子高考考点特别近,在高考期间,我们搬回老房子去住。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即逝。我在老房子住了十五年,从参加工作到结婚生子,直至孩子上初中方才搬走,到现在,又有六年过去了。
一进院儿,旧日的记忆与映入眼帘的现实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我们的小区是独栋,有单独的大门与传达室,门房大爷极负责,一夫当关,外来人员进入必须登记、问询清楚才会放行。楼里住着40几户人家儿,基本上都是单位同事,大家上班一起共事,下班吃罢饭就在楼下聚聚,小媳妇儿们研究研究穿衣美容等资讯,男人们聚在一起打打扑克、下下棋,特别亲切友爱。
楼前楼后分别作不同的用途,楼后是停车场,供有车人士停放车辆,那时候私家车很少,车位足够,楼前有专门的草坪。每年初夏,小区都会请来专业人员除草和修护,将草坪打理得整整齐齐,十分养眼。草坪以北种有桃树、香椿树、丁香树、花椒树等,草坪以南,有数个供人们闲坐的长条椅和小方桌,桌椅颜色黄红蓝相间,点缀了活泼的气息。
天气好的日子里,下楼聊天娱乐的人可真不少,方桌上摆着棋盘或是扑克,当局者专注于杀伐决断,象棋子或扑克牌落在桌子上时“啪啪”山响,孩子们在院里玩耍跑闹,尖叫声更增添了欢乐的气氛。回忆旧时,真是快乐!
而今的院子已是满目荒芜,杂草丛生、树木被砍去。老同事、老邻居几乎都搬走了,院子里出出进进的人均是些生面孔,难有亲切感。唯有草坪旁的长椅还在,我对它有特别深厚的感情,孩子出生三个月后,我就常常抱着孩子下楼在这椅子上晒太阳,等着孩儿他爸下班,与院里邻居聊天,向年轻的妈妈们取取育儿经,听听她们讲一些女人们开心的事情,一起说说笑笑。此时,正见一位老妇人怀抱着小婴儿坐在长椅上,该是又一代人开始在这里慢慢长大喽。
我们家的老房子很宽敞,客厅里摆着乒乓球台,闲时会打几局球,孩子在家来来回回骑扭扭车,不会撞到家具。家里的装修风格是上世纪末流行的样式,吊顶和墙壁贴满了木板,地板是黄色的水磨石铺就,家具暗红色,现在看起来家里色调一点儿也不明丽,灯光也暗,感觉心里也不敞亮起来。
卧室床的高度特别低,床垫不够软,不够舒服,感觉咯得骨头疼;枕头也低,脖子不知如何安放;窗帘太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感觉晃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数羊”,都难以入眠。几个晚上没睡好,熬盼着孩子一考完试,我迫不及待飞回现在的居所。
事实上,哪有什么好与不好,只是习惯不习惯而已,享惯了现在的福,受不了原先的“罪”喽,可是当年,要比如今更快乐更充实更有精气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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