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海鲜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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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很寂寥地挂着一弯毛月亮。
灯光昏黄，我置身于青石小巷。眼前是一个饭馆模样的屋子，古色古香。屋檐下挂着通红的灯笼，那红彤彤的光一直闪烁着，闪烁着。我的身边是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姑姑，哥哥。
我被眼前这间屋子迷住了，定了定神，抬起眼看了看那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字迹。经过仔细辨认，我才认清了——云来海鲜馆。我禁不住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周围。处处都是古朴尘封的样子。这……到底是哪里？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镶嵌在粉墙之上，已经掉漆的木质门被轻轻推开，可它还是不争气地发出一阵呻吟声，像是个苟延残喘的老头子。一个人的头从里面探了出来，那人的头巾裹得很低，根本看不清他（或许是她）的眼睛。
他似乎根本没有表情，不，或许是根本没有脸……他的嘴巴或许被高领挡住了。我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可是他的鼻子呢？！或许……或许是被头巾，一并挡掉了吧！我又在安慰自己。
“来者都是客。你们，进来吃点海鲜吧。”他的声音沙哑得出奇。我见他身上整整齐齐地穿着蓝灰色工作服，当他转身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的背心上，印着和牌匾上一样龙飞凤舞的“云来海鲜馆”字样。
可是，哪个店里的店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招呼客人呢？！
当时，我竟然没有多想什么，就这么直愣愣地跟着我的家人，走进了这个处处透着怪异的小屋。
没想到屋里，却是别有洞天。外面看着很窄很小的门，走进去一看竟然是空空荡荡，不过，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光亮稍稍照亮了一些我们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大厅？然后我们就没头没脑地迈着浑浑噩噩的步伐，直愣愣地跟着这个，在前面引路的店员。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突然一片明亮。长久的黑暗环境下，我们感觉这亮光实在是太刺眼，于是不约而同地举起袖子，挡住了眼睛。我眯缝着眼，突然就啥也听不见，啥也看不见了。
那感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没有视力，没有听力，说不出话，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也嗅不到任何气味。似乎……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这种感觉似乎持续了很久。
再次睁眼时，我发现我坐在一个大大的圆桌旁，这圆桌，倒挺像是我去过的酒席上的桌子。环顾四周，只看到头顶上吊着一盏散发着昏黄的吊灯。很暖的黄色笼罩了我和我的家人，也笼罩着我的心。灯影绰绰，墙壁上映出我们漆黑的影子。
灯光虽然是暖色，但我的心里一点儿也没有温暖的感觉。
真正令我惊奇的是，那圆桌上放着一个很大的玻璃缸。长方体。灯光的昏暗使得我看不太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那里面的水算不上浑浊，很奇异地泛着一点蔚蓝色。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是……鱼？是很多鱼？
到了那个时候，我突然地就开始没来由地害怕起来。但是看着在座的各位家人一脸淡定，我也不好意思把这种情绪表达出来。
可是，可是他们真的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会有海鲜店，把要给食客吃的海鲜摆在台面上？为什么，那个店员说的话会这么奇怪？对于这些，我的家人，为什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这一切的一切，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呢？
我感到汗毛它自己竖了起来。
耳畔，又传来了刚才听到的沙哑的声音：“请点餐。”
我……当场吓得一激灵，身体向后拼命仰去，差点咚地一声摔倒在地上。幸好，那个人离我还有些距离。但是我分明地闻到，他的身上，有一股鱼虾的腐臭味。
又不知等了多久，一道菜被另一个服务员端了上来。他的声音和第一个一样沙哑：“伤心柠檬鱼。”伤心柠檬鱼？柠檬怎么可以和鱼一起烧？怎么还伤心了呢？好怪的名字。
等到那个装伤心柠檬鱼的盘子端上桌子的时候，我的寒毛这回确确实实根根直竖。那鱼，的鳃盖还在微弱地一张一合……血，已经看不见了。鱼的肚子里好像塞满了柠檬片，看起来异常鼓胀。旁边凌乱地散落着一些鱼子，眼睛大睁，模样及其骇人。
当时我是怎么了，居然忘记了鱼没有眼睑，眼睛无法闭上。
TBC
如果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文字的话，请多多支持一下吧。尽量保持日更，敬请期待——《海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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