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未来太太,这是我在这里写的第一篇文章,很幸运你能够看到。
是的,我才二十岁出头,也许是人生中的黄金时代。是的,读到这里你能够猜想我最爱的作家是王小波,没有错。我曾经迷恋死亡、迷恋亚文化、迷恋非主流。在我们人生中最富有激情的年纪同时充斥着对死的追问和渴求。那时将死亡抽象成一个方程式,对照物加以揣测,是因为年轻的人们距离死亡如此遥远。
前不久,当我已经对得不到准确答案的追问感到疲惫时,朋友却告诉我,另一个久未联系的朋友去世了。他是这样跟我描述的: "重点院校保研了,大好的前途,可惜呀,唉。"死亡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降临在我的生活中,而我怀疑我的朋友们却几乎忘了对生命本身的敬仰,选择以社会属性、物质价值来定义一个人: "前途大好的优秀青年"。这时这种对生命的惋惜被其社会意义稀释掉了。一句话让我几乎忘了曾经与他同窗过的嬉戏打闹和彼此关怀,忘记这个人活生生的存在过。(也许是我小题大做,朋友只是不知道如何描述)
我开始怀疑我们对个体死亡是否怀有足够的尊重?还是因为自己离所谓的"不幸"太近而感到不安?我们可以将自己称作是"卑鄙的",虽然认识到人性的"卑鄙"却因为和大多数人站在一起、一同活着而感到"侥幸",可是,面对死亡,我们可以做出自己是幸运者的判断吗?
我们不能判断自己是幸运的,我们将"平凡"称作幸福是因为我们难以抵抗聚集在个人身上的压力,或难以接受浓度太高的幸福。于是学会与别人分享。我们看不到自己的面貌,从朋友的眼中确认面貌相似便感到心安。
我的这位"不幸"的朋友,曾经走路时昂首挺胸,做事雷厉风行,笑声朗朗,下课后会分我两片饼干。而我在那个时候悄悄写了第三封遗书,谁也不知道。直到现在我都认为自己是"不幸的大多数",故而还能张嘴说话的人不能评价已经闭了眼的人。我们的"幸与不幸"的思考和判断、"同情"的泪水,都是一厢情愿的自我安慰,实在与那位朋友无关。
至此,我感谢这位朋友原谅我借他先行离开自说自话的傲慢。而今我们二十岁出头,似乎未来光明。可是我见好多同龄的朋友心已入了半截土,眼睛也是灰蒙蒙的了,不见得会过得幸福。至于我,我以为自己习惯长久的不幸,却越来越怀疑是自己迷恋悲哀。现在实在不能逃避,要学会好好信任和接受来自可爱的人分享的爱意,仍然会以个体的记忆怀念我的朋友们,永远不要互相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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