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多云,无雨。
昨日夜里张子凡花两千两黄金为醉月楼花魁明红赎身的事情传遍了大街小巷,但他面对父亲的询问对这件事不置可否,让他父亲不得不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展开调查。
明红一觉醒来,便觉得浑身酸痛,心头梗塞,为此她不得不坐在床榻上,捶捶肩,扭扭腰,舒舒腿,让自己快速从困倦疲乏和全身酸痛中恢复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昨日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砰砰......
她心想敲门之人可能是青云,没多想便把门闩打开,却发现敲门的人不是青云,而是喝得酩酊大醉的王江德。
这时,青云手里端着一盘洗脸水从后面踉踉跄跄走过来,脸色苍白的无奈说道,“明红,我拦不住王公子,你看这......”
明红接过青云手上的那一盘洗脸水,一把倒在王江德的脸上,这举动可把一旁的青云吓个不轻。
这时的王江德犹如一条搁浅的鱼突然遇到水一样,顿时从醉醺的梦境之中醒过来,他眨了眨望着明红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拧出一抹笑意。
明红不禁揶揄一番,“这个身躯的主人竟会喜欢这种猥琐之徒,真是眼光毒辣啊。”
她用力拍开王江德伸过来的双手,让一旁的青云搀扶他到旁边的桌子坐下。
“明红,我发现你变了,没有以前那样跟我亲近了。”
明红看着王江德顿生而起的疑惑,言语中里外透露着一丝醋意,慌忙解释道,“王公子,你误会了,明红只是身体有点不适。”
听到自己魂牵梦萦日夜牵挂的女人身体不适,王江德着急的窜起身子,伸出一只手在她的额头上约摸试探。
没发烧啊!
“明红,你倒是讲一下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好交代手下到医馆拾药。”
“实在不行,我让他们把大夫捆绑过来亲自给你诊治。”
看着王江德那焦急如焚的模样,明红虽心里咯咯直笑,但依然委屈巴巴说道:
“心不舒服。”
“我看看。”
王江德伸手想把手往明红的胸脯上放,明红赶紧拍开他的手,站立起来,转过身子妩媚笑道,“现在看到你啊,这病就好了,你看神不神奇。”
喔!?
“还真神奇,那你还跟张子凡那小子跑。”
“明红啊,昨晚张子凡那小子,有没有对你......对你那个......”
见王江德吞吞吐吐的问道,明红顿明了这话若有所指,她此时觉得脸红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滚烫滚烫的,“当然没有了,那小子简直就是一个怂包,哪有你这样强壮呢。”
“我就说嘛,整一个文绉绉的书生气,怎么配的上你呢。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会把你抢回来的,等我。”王江德冲着明红傻笑了一番,又举起两个手指头发誓。
而一旁的青云则警告他说,“那你得赶快喔,等下明红就被张公子差人用八抬大轿抬走喽。”
王江德渍了一声,生气的说道,“要不是我娘亲阻拦,我早就让人把他废了,哪还有那么多事?”
明红一听他要废掉张子凡,忙安慰着说道,“王公子,你不必为了明红这般红尘女子而犯下杀人之罪的。”
“我爹可是江都侯,当今圣上身边的大红人,这点小事,没问题的。”
“可是听人家说张子凡的爹可是当今皇后的父亲,这恐怕......”
王江德知道张子凡那小子身份显赫,来头不小,但一想到白白便宜那家伙就来气,“这不怕,你安心等我,我来想办法。”
前脚王江德刚走,后脚就来了一个手捧期盼攥着一袋棋子的张子凡,扬言要跟她这位醉月楼花魁好好下一盘棋。
张子凡笑意横生,“早就听闻醉月楼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为数不多能才貌兼修的奇女子,小生不才,希望您能赏脸。”
眼前男子虽相貌出众,遇人侃侃而谈,实则内心城府极深,让人捉摸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明红笑意盎然,莞尔笑道,“公子抬举明红了,那些都是民间传言,虚名而已。”
说起下棋,明红生前亦是一等一的下棋好手,生在王侯之家,除了应付表面的勾心斗角之外,内外兼修跟一日三餐没什么差别。不过如今已许久未碰过棋盘,不知执子之力所剩多少。
明红让青云稍作准备,不久便在房间里铺砌起一张红木小桌,摆上棋盘,一场简单的棋局就布置完成。
说是这样,可张子凡这位身份特殊的公子爷,当真是闲情逸致来找一位风月场所的女子下棋?
张子凡让明红决定执黑子先行还是执白子先行,见明红不假思索便以白子作为先行棋,怡然一笑,“红花魁当真是出淤泥不染的奇女子吗?”
话语从这位公子爷的嘴里弹出,明红便明白这棋局并非只是单纯的谈情说爱,再说从昨天晚上这位白面书生的做法来看,不像是那种粗鄙的纨绔子弟,倒像是布局的执棋人,而是否自己也在他的棋局之中,从目前的话语来判断倒坐实了自己也只是他棋局之中的一个任宰羔羊。
明红挤出一抹笑意,故作镇定说道,“张公子你可真会开玩笑,风月女子哪还有淤泥不染一说法的。”
张子凡倒也没有倒打一耙继续与她争执,只是摆弄出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执起一棋落盘。
棋局慢慢形成黑子包围白子之势,白子犹做困兽之斗,虽想从四面八方出逃,但已精疲力尽无后起之势,“张公子才貌兼修,是小女子输了。”
张子凡报以笑意,径直站立起来丢下一句,“困兽之斗,最终的结果莫过于失败,红花魁你是聪明之人,绝不会甘心充当那鲁莽野兽的,然利弊权衡在你而不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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