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子小七
早上的饭桌上冒着香喷喷的白气，白色素雅的餐桌上，三个盛满菜的白色印花的瓷盘，两碗熬的浓稠的糯米山药粥，两碗软糯香喷的白米饭。
何妈在厨房洗着竹制的筷子和白瓷的勺子，还时不时地探头看着何方的卧室有什么迹象。
何方拉起咖啡色的落地窗帘，穿着背心裤衩，望着对面居民楼顶刚升起的七点钟的太阳，心情似乎比昨天好了一点，至少不想再看见那个处于更年期的女班主任。
早读刚结束，何方才拖着步伐走到教室门口，恰好碰见了一位清秀雅致，身材纤瘦高挑的女人，何方稍微注意了一下那个女人，白皙光洁的皮肤让她看起来似乎只有二十五六岁，娇小的鹅蛋脸，挺直秀气的鼻子，一双上挑的双眼皮的丹凤眼，让人不禁深深为之沉迷。
何方听老妈说，当年何爸就是为了何妈那一双丹凤眼而迷的神魂颠倒，而再看这个女人的眼睛似乎更魅惑。
何方淡淡地用余光扫过，发现那个女人也正在用一种震惊的眼神关注着自己，何方不解地加快脚步，从她身边走过，走在最后一排。
等到他坐到位置上时，却发现那个女人还在用一种何方解读不了的眼神在注视着自己，那种注视让何方顿时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何方试探性地抬头看她，她的惊恐的眼神却迅速变换的温柔娇弱起来。何方迅速低下头，看着英文书。石小雨从教室外回来，看见了那个女人，很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说“苏老师好！”那个女人笑的无比温柔地点了点头。何方只认为，她对谁都是这样笑的。
石小雨蹦蹦跳跳地回到座位上，笑盈盈地凑到何方面前说“有人说你长的很好看吗？”
何方微微别过头，感觉她侵犯了自己的亲密领域，继续看着英语书。石小雨见何方沉默着，便无趣地拖着腮说“我就觉得你长的挺好看的。”
何方侧过脸，余光中，看着石小雨坐在透明的窗户边，阳光柔柔地洒在石小雨齐耳的短发上，透明的光线把她脸部的轮廓勾勒的十分清晰，长睫毛在泛着尘埃的空气里扑闪着，扇动着眼上的粒子，直挺却小巧的鼻翼下流动着带着细小尘埃的气流，上下蠕动的粉色嘴唇在不停地碎碎念，说着一些细小轻微的碎语，水色流动的眼神里满身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欣喜。
石小雨很不安分，一会上前盯着何方，一会摸摸何方的课本，一会望向窗外，嘴里说着，那个地方好美，还拉着何方的袖子，指着远处的田野说着，以后也想去那里看看。何方机械地点着头，没做应答。脑袋里却闪过一些想法，怀疑这姑娘是不是之前都没接触过这个世界，还是外星来的。
第一节是那个漂亮女老师的课，由于何方的问题，朱老师决定不再带任何有何方的课程，刚好新转来了一个英语老师，于是就带了八班的英语课。
何方在那个温柔的女老师课上看着带来的小说，即使老师走近，一旁的石小雨紧张地用手肘戳着何方，何方依旧安之若素地看着他的小说。老白的课他也依旧放肆，似乎老白从不在意，并且像是通知了其他老师一样，全体老师对何方上课睡觉，看小说都是视而不见。
石小雨很是好奇，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老师真的不管吗？”何方惬意地趴在桌子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看了一眼傻萌的石小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坏笑，继续看他的小说。
晚自习上，石小雨被叫到办公室，被数学老师训一顿，原因是上课看小说，不务正业，小说不仅被收走，还被叫家长。
石小雨哭丧着脸回来，双眼喷着怒火地看着何方，何方却放下小说，伸了伸懒腰，打着长长的哈欠，趴在课桌上睡起觉来。石小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处罚这么重，不就看了一会小说嘛。而何方就能看，自己却被处罚的如此重，显然老师偏心。
石小雨第二天早上郁闷地走进教室，蹙着眉头，撅着小嘴，满眼都是对何方的抱怨。而何方似乎没有对此事有任何的歉意，在他看来，自己没看清形势，就贸然模仿他人，缺乏基本的是非判断，活该被挨批。
石小雨半个早读都没背进去书，她虽然脑子笨，但却很听话，不惹事，不捣乱，唯一的爱好就是看点小说，望着窗外发发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以这么烂的成绩是怎么到淮河高中的。
对于高考，石小雨也没抱希望，马上大二就分文理科了，可是她文理都不好，听考上名牌大学的表姐们说，理科好就业，石小雨就想，如果能考上，还应该学理科，到时候毕业就能挣钱，挣了钱就可以把妈妈的病治好，也让爸爸不那么辛苦。
可是在看看自己的成绩，心情就沮丧极了，她自己不是没努力过，可是总是学不好，阿姨们都经常劝她爸爸，就她们家这情况，就她这不灵光的脑袋瓜子，考大学是没得希望了，还不如趁着小雨还年轻，长的又可人，早早嫁了多好。
一旁的父亲却拧巴着眉头，低头抽廉价的烟。她们还说小雨长的漂亮，但却傻，万一那一天，被有一肚子坏水的人给骗到山沟沟里，那可就当误小雨一辈了。
于是，阿姨们掏出一打照片，照片上是一些长相不善，年纪又大的男人。小雨的父亲扫一眼照片，就扔了烟头，拿着扫把边打边骂说“我看一肚子坏水的人是你们吧！”
呆在里屋的小雨听着外边大人的谈话，大概明白了一些，从那后她就再也没叫过那些人阿姨。后来父亲在生病母亲的床前保证一定要给小雨治好病，让小雨上最好的高中。
小雨坐在位置上，不安地搓着手，生怕看见父亲那张失望的的脸。由于太过于紧张，小雨忍不住抱着头哭了起来，何方用余光看到抽泣的不成样子的石小雨，内心有一种不安，他不曾想过，这么小小的处分会让这个傻姑娘承受这么大压力。
强烈的内疚感，让何方放下小说，慢慢移动着手肘，轻轻地戳着埋头哭泣的石小雨，小声说问“唉，你没事吧！”
石小雨突然把头从双臂里拔出来，小脸蛋上满是泪水，水灵的眼睛哭的又红又肿，鼻子下不知是泪水还是清鼻涕，齐耳的短发凌乱地粘在被憋的红红的脸颊上，嘴巴咧着露出小颗的白牙，抽泣使她身体不断地搐动着，嘴里说着听不清的碎语。估计是在抱怨自己，何方看到的那一刻，不禁觉得这个女孩既好笑又可怜，但又隐约觉得她很可爱，就在那一瞬间，感到她像极了以前的一个朋友，却又觉得不太像。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