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子小七
学校的食堂里人流拥挤着，食堂窗口处，黑压压的人头围着一个个窗口，他们看着冒着热气的包子、馒头、热汤、米饭、热菜，学生们涌动着身体，奋不顾身地往前挤着，希望自己能是下一个打到饭的人。因为打饭先后顺序和占座位的问题，餐厅里发生着不少打架事件，尽管打架是学校明令禁止的，但在紧张的课余，打架作为一种释压的方式，也是常常发生。
学生们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端着热汤，嚼着满头，拉着饭友，有的聊着今天的试卷难题，有的聊着班级的八卦轶事。喧闹的就餐时间成为学生忙里偷闲的轻松时刻。
石小雨吃完晚饭，回到教室，刚坐到位置上，就看到何方起身，拿起饭卡，准备从后门往外走。
“何方，你怎么这个时候去吃饭？”石小雨奇怪的问。
“你打饭的时候，人多吗？”何方面无表情的问，但目光里多了一丝狡黠。
“人可多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小个头都挤不进去。”石小雨认真的说着，面带委屈。
“你回来的时候，人多吗？”
“我吃饭慢，所以回来的时候，人好少的。”石小雨无比天真的回答着。
“所以我现在去，正好啊”何方看着石小雨认真的脸，他很享受用自己的智商无情地碾压着眼前这个蠢小个子的感觉，他内心的傲娇又多了一份。
石小雨忽然明白似的，眼睛放着崇拜的光芒说“何方，你真厉害，我怎么都没想到过呢，这一来就不用再挤来挤去了。”
“那是你蠢呗”何方用余光扫了一眼跟发现新大陆似的石小雨。
“对啊，我表姐她们经常说我蠢，还说，我脑子天生就没长齐全，这辈子都会一直蠢下去的。”石小雨的表情变得哀伤，眼皮低下去，头深深地埋在锁骨里。
何方不知道这样一句无意的话会伤到石小雨，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孩，他想象不到石小雨曾经都经历了什么。但她眼睛里依旧有星辰，有纯真，有善良。
“石小雨，你不蠢，只是有点笨而已”何方轻拍着石小雨的肩膀，忽然，又觉得不妥，尴尬地把手抽走。
“那笨是不是比蠢要好一点？”石小雨抬头无比期待的望着何方。
何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许蠢比笨好一点吧。
“嗯嗯”何方心虚地点点了点头，眼睛不时地向外瞟着。
晚自习上，整栋整栋的教学楼里灯火通明，白色的日光灯管周围飞着几只趋光的小虫，疯狂地碰撞着灯管。灯光下，有的学生为了一道数学题抓耳挠腮，有的学生把小说套在课本书皮下，津津有味地看着，有的学生，在做完一套物理题，对完答案后，抖着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露出满意的笑容。
办公室里，安静的氛围里，何方坐在老白的对面，表情傲然地与老白对视着，脸上的表情似乎在控诉着“没事，你叫我来干嘛呢。”
老白故意调节好面部表情，露出憨厚而朴实的微笑，转身从自己位置的桌兜里拿出一本那书递给何方。
何方看了一眼书皮，再用疑惑的眼神瞟了一眼老白，心里在想“没事干嘛帮我粘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白先开口说“说实话，我很欣赏你这有的学生，喜欢看《死亡诗社》和《时间简史》的学生不能算是坏学生。”
“然后呢？叫我来干嘛？听你说实话？”何方虽然对老白没那么讨厌，但看到老白对自己嬉皮笑脸的模样就对他欢喜不起来。
“臭小子，注意一下你的态度，我可是你老师。”老白显然对何方的态度有点不满。
何方从老白手里快速抽过书，站起身，低着眼皮，淡淡地说了声“谢谢白老师！”
老白招呼何方坐下，说要和他谈谈，看着何方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老白有点心虚了。之前老白对自己的人格魅力还是挺有自信的，只不过，对何方这难对付的小子，他的自信就大大减了半。
“谈什么？能不能快点？”何方有些不耐烦。
“那就谈谈你为什么从淮河一中的第一名滑倒了班级最后一名？”老白注视着何方的眼睛问。
“不想学了呗”何方随意地答着。
“说谎！谁能无缘无故的发生那么大改变？”老白似乎知道写什么，质疑地问，与此同时，老白从桌上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何方，自己端着七八十年代的瓷杯喝了茶。
“不渴”何方吐出两个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老白的好意。“我家里的事，不用您来操心。”何方故意加重了‘您’这个字的语气。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个天才不应该被现实轻易地打倒。”老白恢复了正经，认真地说，而何方蔑笑了一下。
“您说完了吗？”何方冷淡地问。
“何方，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老白纳闷地问。
“我喜欢女的”何方近乎讽刺地答着，嘴角轻蔑地挑了一下，不轻易出来。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老白又露出乐呵呵的表情，凑上去问何方。
“有也不会告诉你”何方再次击溃了老白的耐心和作为老师的尊严，老白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何方坐在办公椅上，表情木然地望着老白，但内心似乎感受到一些变化，他认为老白并没有《死亡诗社》里老师的风采和魄力，甚至他觉得面前这个在教室里大肆宣扬自由的老师，其实并不喜欢那种教学风格，还有在自己面前装作的老成、宽容、耐心，都蒙了一层厚厚的伪装。在自己怼过去后，面色的铁青会给自己一种感觉，他没有并没有那些高贵的品质。但何方没有自信下这个定论，毕竟他的人生经历并不丰富，也可能自己对他存在偏见，总之那种毛骨悚然的想法一闪而过。
而正在两人相处的尴尬之余，这时闯入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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