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邻家一个奶奶过世了。
难以想象,几天前我们还打过招呼,可是她就这样走了,很突然。儿子女儿都不在身边,老伴也过世的早。她的去世,是邻居发现的。
听奶奶说,邻家奶奶摔倒在家里,可能是突发心脏病,去了。她的脸上还有蹭伤。
我难以想象,一个老人在临死之前亲人都不在身边的感受,一个老人在需要求助时只能无力呻吟的情形。
但我又深深地知道,有时候死亡就是那么猝不及防,我们来不及做心理准备,甚至来不及反抗。在死亡面前,所以的来不及都是徒劳,所以的忽略都成为了余生的遗憾。
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我已经想不起来当天的情景,爷爷很爱我,也很爱我们这些孩子。有时候我常常在想,要是我那时年纪再大点,我可以独当一面,我是不是会记得更清楚些,我是不是也会像堂姐那样放声哭泣。
可是我没有,那时的我坚强极了,几乎没有掉眼泪,我甚至没有意识到死亡的真正含义。而当我逐渐长大,我知道爷爷再也回不来了。以至于长大后每次想起他,我都会泪流满面。
我无数次想回到过去,用对死亡最成熟的态度去见我的爷爷最后一面,和他好好地告别。
这几年,我已经不清楚有多少熟悉的人离我而去了。和我打过招呼常在村里转的爷爷,邻居家常常来往的爷爷,闺蜜家对我们这些孩子很好的奶奶……
奶奶明年就80了,在我最没有能力的年纪里,奶奶陪我走了过来。我特别害怕,在我终于有能力为她做很多事的时候,她却狠心离我而去。我不敢想象没有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我强烈希望她还能陪我一个又一个十年,看着我找到我人生的归宿,看着我的孩子出生,叫她一句“太奶奶”。
我一定要带她看我看过的风景,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她说她爱吃,我一定要带她吃遍各地美食,我一定要完成她所以的心愿,让我们都不会有遗憾。
可是现在,我还没有这个能力。可是未来,我不知道是否会有什么变数。
我特别害怕身边人的离去,我怕一别便是一生,我怕太阳升起时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意外。我怕在我渺小的生命里,来不及珍惜,就只剩下了怀念。
在很小的时候,我常常在想,要是人死了怎么办呢?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如果我死了,我是不是就永远消失了,那么会有人记得我吗?他们又能记得我多久呢。
《寻梦环游记》里让我很感动的一句台词,“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被遗忘才是。”
可是死亡和被遗忘又有什么区别呢?即使我清清楚楚记得他们的音容笑貌,可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写到这里,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没出息了,一篇不长的文章,哭了好几次。
最后,留下一段歌词吧:
“夜空中最亮的星 是否在意
是等太阳升起 还是意外先来临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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