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管不了那多,不敢去找母亲,就只有去找外公。
经常在清早帮师傅在屠宰场做完事后,偷偷用钵子装两块才刚起锅的猪血跑到外公家,说是找外公喝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有的人都知道秋伢不是想和聋子喝酒。父亲的师傅也知道,但人家说了,猫也有个发情的季节,何况我年轻的身强力壮的父亲。所以对他偷拿猪血的行径也佯装不知,由他去。
慢慢的我外公也知道了,特别是当母亲帮他挑担着水桶送水进来时,父亲手脚的举足无措和脸庞的莫名绯红,让外公明白这个年轻人的心,也越发觉着父亲可爱。
“聪,秋伢是个好伢。前两天,在后藕塘,就是他及时扯住我,不然,我又被那群不听话的畜生扯进塘里,那怕是再也站不起来哦!”
终于一天,外公直接叫住母亲说,
“再说,苕四还那小,家里又冒得个哥哥,尽受湾里人欺负。秋伢屋里弟兄四个,人份大,如果你进门,怕是苕四要少招蛮多蔫罗!”
外公一面斟着酒一面自顾自的说着。
他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深深击中母亲的心,是的,也许就是因为自己当初的一句话造就外公的回县城;也造就一家人的下放;更造就老舅苕四的乡下童年。
如果当初没有自己的那句话,外公就还是在那个漂亮的省城,一家人也不会跑到这个破地方,也许一家人和苕四现在都去了省城,住着漂亮的房子,吃着好吃的点心。而不是现在的鸡粪猪粪满地。
母亲后来回忆说,那种莫名的负疚感一直纠缠着她,经常想着如何去救赎,救赎一家人处于苦难中的生活。
外公的话像是替她找到那条苦苦寻求的救赎之道。
既然内心深处的那缕来源于少时纯真情愫的温暖感也消失殆尽,面前的这个身影是不是能给她传递点滴的温暖呢?
虽然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但现在自己的感受是次要的,将温暖无限度扩大给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母亲的心开始摇摆起来,在梦与现实间挣扎。
感觉中那条莫名的蛇将她的躯体缠得更紧更用力,动弹不得,退缩不得!
网友评论